崔熠小声问周祈:“他们打得什么哑谜?” 周祈摇头,要说拳脚功夫、奇诡异闻她在行,这书画学问……要是自己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都对不起当年念书时趴在桌案上流的那些哈喇子。 崔熠突发奇想:“我听说有一种隐形药水,画在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得泡在水里,又有说要用火烤的,又或者在特别的角度看才行,还有说需要涂上另一种药水的……”但也没看大理寺这两位这么折腾啊。 周祈道:“咱俩看的是同一册传奇,《大周迷案》。” 崔熠来了精神,“你也看过?” 周祈点头,那本传奇是个残卷,当时遍寻东西市的书肆,也未找到全本,周祈疑心,那本传奇的写作者根本就未写结局,这就譬如挖坑不填土,周祈真想查查是谁写的,往其门上送个刀片。 “那杜侍郎最后定是死遁了。” 周祈和崔熠看向前面的王寺卿。 王寺卿也回头看他们,“回头某给你们说,为什么那杜侍郎是死遁。” 想不到老翁也好这一口儿,周祈和崔熠都笑了。 周祈犹不忘挤兑谢庸:“看来我们这里不爱看传奇的,唯有谢少卿了。” 王寺卿看向谢庸,颇正经地劝道:“看看,有意思,挺好的。” 谢庸:“……是。” 后面周祈和崔熠又笑起来。 第29章 画的秘密 王寺卿与崔熠、周祈都坐于堂下, 谢庸独坐堂上, 先提审婢子碧云。 虽只这一两天的工夫,这婢子明显地憔悴了,来到堂上,畏缩成一团。 “本官问你,你与方汉生可有私情?” 知道人证物证俱在,碧云哭着点点头。 “方汉生可曾让你做些不利于主人的事,比如偷听、偷盗、下药……” 听到“下药”二字, 碧云猛摇头,“没有,我没有下药!” 谢庸点点头:“也不过是一问罢了。想你一个弱质女流, 也不敢做出下药这样的事。” 碧云抽泣起来。 “你平日在李夫人身边做什么?其余诸婢子呢?”谢庸温声问道。 “我伺候夫人更衣梳头;红霞照管夫人的财物首饰;彩月照管饮食药膳;白虹管着夫人与外面人情随往并与管家等来回传话,另有几个支使干活的小婢子。” “我等去了, 只见你与那个叫红霞的婢子,未曾见另两个。”谢庸诧异。 “白虹拿乔, 只把自己当内管家, 不在夫人身边跟进跟出;彩月,彩月进了腊月就得了伤寒,挪去下房住,还没好。” “那这饮食药膳又是谁照管呢?” “我们,我们谁有空就顺手做了。”碧云低头小声道。 “我看李夫人似是寒疾,平日服药以何为药引?” “黄酒。” 周祈与崔熠对视一眼。 “当日你家阿郎去陪夫人吃饭,你可在身边伺候?” “在。”碧云之声几不可闻。 谢庸再点点头:“虽说那药无臭无味,但药嘛, 总会发苦,下在桂花羊乳中,若再稍加些饴糖蜂蜜,倒确实合适……” 碧云哭着摇头,这次声音却小了很多:“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谢庸叹口气:“你可知道,有罪之人,满脸都写着‘我害了人’?” 碧云捂脸大哭起来。 谢庸挥挥手,衙差把碧云拉下去。 “带方汉生。”谢庸沉声道。 方五郎站在堂上,还是那读书人的清高样子。 谢庸淡淡地道:“碧云已尽招了你给她昏迷药的事,你也说说吧。”口气虽淡,却掩不住那股子冷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