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来的妇人,太有眼力见了。 她到老夫人跟前后,主动接过小丫头手中玉锤,力道适中给老夫人捶腿。 在这种舒适力道下,老人舒服的闭上眼。 满头珠翠的妇人沉吟片刻,还是把刚才未说的事,同婆婆说了。 “赵家的小儿媳,那不是我堂叔的庶女吗?今晚我让房里的丫头过去送补品时,那丫头倒看见了一个人。 就是跟咱家那表少爷,秦宗小祖宗,这次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一个大夫吗?” 老夫人睁开眼,估计是想起那日同姚蝉的对话了,她语气难掩不悦,“她又怎么了?” “哎,本来不该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惹母亲您添堵。 但我那丫头说,今天在赵府看见了她,不止如此,那丫头还大言不惭,说是要给那赵家老太爷看病,更关键的是,那家赵大爷,估计是病急乱投医了。 还真被她糊弄住,带她去给老爷子看病了,您说,这要是出了纰漏……” 话没说完,但未曾言明的话,足够明确。 出了纰漏,秦宗不可能自身之外,一旦秦宗牵涉其中,不论是秦家,还是他们阮家,都无法做到置身事外了……” 那赵老爷子自然死去,他们过些日子去吊唁一下,倒也可以。 可是如果是被人治死的,还是跟自家有些关系的大夫治死的,那…… “胡闹!” 看的出来,老人家是真的动怒了。 二夫人不断给老夫人顺气。 “也罢,那赵老夫人与我是同乡,两家关系倒也不错,去探探病倒也说得过去……” 大晚上的登门拜访,自然是失了礼数的。 可是这点顾忌同那人闯祸,牵连到自家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 今夜格外漫长。 不论对卢明月,还是赵家人,以及在外等着一个结果的客人们。 等啊等,等啊等。 就连卢明月心底都产生了动摇,等到她都害怕的时候。 里面依旧没人出来。 焦虑之际,大门外数盏灯笼亮起,那些急促脚步声转眼就到眼前。 赵家大爷这才发现,原来母亲被人搀扶着过来了。 自从父亲病重,家里几个孩子就不敢在她跟前提父亲,这些日子她经常在佛堂内祈福,今日怎么…… 他急急地走进,看着她身边多出的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面露不解。 “娘,这个时辰了,您怎么过来了?” 老夫人此时左右都被丫头扶着,精神头没那么好,但抡起拐杖来,却力道十足。 年过四十的赵大爷,这会没想到母亲竟论起拐杖就朝屁股袭来。 偏他又不敢躲。 连被打了好几下,夹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不解的问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要不是下人来同我禀报,我竟不知你能这么荒唐,你还嫌你爹死的不够快还是怎的,竟敢找个黄毛丫头来作弄你爹?” 原来娘是收到的风声了。 可是他也为难啊。 当时情况那般特殊,再说,眼下不是一丁点办法也没了吗?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