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鞍前马后,把她请了过来,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娘子,真能给翰林大学士看病? 她是真的疯了吧! 有此疑问的不止是她,还有自家的姑娘。 这时候雪花从天上飘飘洒洒的下来了。 路上先前堆集而来的行人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了,各个屏住呼吸,呆呆愣愣的朝这边看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乔湘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竟然跟一个草民对话了。 姚蝉点点头,“自然清楚,不用小姐提醒,既然都是病人,那就不该分什么三六九等,不瞒您说,几倍诊费对我而言,确实没那么重要,我再问一下,您是真心诚意要请我看病吗? 是真的,我就去。 看完了,我还要给这个娘子看病,如果单纯蛮横的要我只给你家看,放弃其他的病人,抱歉,请恕我做不到。” 她说的话声音不低。 清楚地传入到众人耳朵里。 这不是什么英雄主意,也不是她胆子大到要跟权贵抵抗。 而是身为一个大夫,最起码应有的责任心跟使命感而已。 人活着已经很辛苦了,她做什么还要束手束脚,想那么多。 她说的坦坦荡荡,却不知道县太爷这会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俩姑娘分明年龄相仿,咋脾气都这么倔啊。 他看了下这个,得罪不起。 看了下姚蝉,这人也得罪不起。 左右张望了好久,擦着冷汗道,“那什么,要不,这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住口!”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同时传来。 乔小姐深吸一口气,估计也想到自己的身份,在大街上大呼小叫,确实不雅。 冷眼看了他们几眼,“那就请自便吧。” 递给下人一个眼神,对方会意,抓着梁大旺回了府里。 既然他不选择自己给他选好的路,那就接受该有的惩罚吧。 至于那个病的没了人模样的婆娘,就由着她自生自灭。 至于那个女大夫,希望她的医术能比她的脾气要好。 就是个跳梁小丑,她何必为了这种事失了颜面呢。 那些人大摇大摆离开了。 姚蝉看着县太爷在自己跟前,唉声叹气,欲言又止了好久,最终化为一句叹息离开了。 她扭头看着邬易。 心里也挺委屈。 “我做错了吗?” 这世上人千千万,难道人真该分为三六九等,人的性命也同银钱一般,有轻重之分吗? 邬易看着那乌黑的大门轰然关闭,漠然的收回了视线。 “你没错。” 姚蝉展颜笑了,她有点骄傲的抬起脑袋,小声嘀咕道,“我也觉得我没错。” 好了,三倍银钱是挣不到了,只能先挣眼下这笔钱吧。 她把药箱给了邬易。 蹲下身子,扶住了那姑娘的手腕,声音温柔又有些安抚的意味,“走吧,该给你治病去了。” 林迎月感受着手上的热度,听着她安抚的声音,眼眶中蓄满了热泪。 虽然知道眼泪对她的病没任何好处,但她还是想哭。 模模糊糊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我的病,还有救吗?” “有救的,就是有一点点疼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