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坎儿,甚至一度连听都听不得这个名字,自己偶然想起一回,也会恨自己半日,那样的人,有什么可想的,好的坏的都不该再想,便有意无意的给抛到了脑后去,似今儿这样主动提及,还是回京以来的第一次。 简浔见简沫满脸的怨毒之色,知道她心里的恨只怕毕生都消不了了,想了想,开口道:“娘娘且息怒,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要紧的是现在和将来,您这样满心的意难平,于腹中的小皇子也没好处,不是有句话,你过得好,便是对你仇人最好的报复了吗?至于简淙,娘娘也别再想着要对他怎么样怎么样,母债子偿姐债弟偿之类的了,他也是个可怜人,还是那句话,娘娘只管好吃好睡,安心等着将小皇子生下来罢,有了小皇子,不管将来如何,您后半辈子也有依靠了。” 这样的话,想也知道未必是简沫爱听的,但简浔还是决定说出来,若能劝得她放下执念,一心只往前看,当然就最好了,宫里本就苦,何必再自苦?当然她若实在不能,她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心意,问心无愧了。 好在简沫对她的话还是很看重的,嘲讽的勾了勾唇,道:“不瞒姐姐,我还真想过让简淙还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我小时候最懊丧的就是我为什么是我娘和简君平的女儿,想来他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罢?到底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若能,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苦命人了……姐姐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会尽量往前看,过好以后每一日的。” 简浔闻言,方松了一口气:“娘娘能这样想,当然就最好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宫里留饭规矩大,简沫如今也没有精神作陪,便端茶送客,还免了平氏与简浔的跪安,然后叫了之前引母女两个进来那个太监,也就是她口中的‘小路子’进来,吩咐他:“好生送了崇安侯世子夫人与小姐出去,难得她们与本宫投缘,以后就是本宫宫里的贵客了,万万不许慢待了。” “娘娘放心,奴才理会得的。”小路子忙不迭应了,待平氏与简浔就越发殷勤了:“夫人,小姐,您二位且随奴才来,这会子天热,宫里虽不能坐轿,奴才却知道一条荫凉的小路,奴才且带了夫人小姐走那条路,管保不会热着夫人小姐的。” 平氏与简浔少不得向他道了谢,又辞了一回简沫,方同着他出去了。 却才刚出了简沫寝殿的门,就见一个小太监飞奔而来,在殿门对着简沫禀道:“娘娘,皇上来了。” 平氏心下立时一个“咯噔”,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了,修哥儿不是说会设法绊住皇上的吗,怎么还是来了? 抬眼看简浔,见她倒是神色不变,不由心下稍定,浔姐儿一个小姑娘都不怕,她有什么可怕的,何况浔姐儿已经定了亲,不日就要大婚了,男方又是皇上如今倚重的重臣,皇上势必不会再跟以前一样的。 却不知简浔早攥紧了拳头,怎么明贞帝还阴魂不散了? 殿内简沫也是神色大变,可不能因为她召了姐姐进宫,就毁了姐姐与大师兄的婚事才是……因忙叫了小路子,“快带夫人和小姐自后门出去罢,省得见了皇上规矩大,夫人和小姐应付不来,万一不小心冒撞了皇上,就更不好了。” 小路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至少明贞帝喜欢美人儿,在女色上头颇有些百无禁忌他就知道,简大小姐可不是个万中无一的美人儿吗?至于是自己未来的族弟妹,自己如今近臣的妻子,做皇上的,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了? 忙恭声应了,带着平氏与简浔往后门疾步行去。 万幸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出了简沫的宫门,很快上了小路子之前说的那条荫凉的小道。 平氏与简浔这才齐齐松了一口长气。 迎头却见宇文修大步走了来,走近后将简浔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沉声道:“明明绊住了皇上的,谁知道还是一时疏忽,让他进了后宫,没有遇上罢?” 简浔知道他担心,明贞帝坚持要去哪里,也不是他一个做臣下的能左右的,忙道:“没有遇上,我们一听说皇上来了,就走后门来了这里,现下便立时出宫去,师兄别担心,只管安心当你的差去。” 宇文修闻言,这才松了一口长气,只当着平氏和小路子的面儿,再多的话也不好说的,遂只是送了她们母女一段,快至宫门时止住,远远的瞧得她们上了马车后,方折回了值房去。 几人都不知道,明贞帝到底还是看到了简浔。 简沫如今再是后宫第一人,要召见外命妇,尤其是自己已无名有实的娘家人,也得征得明贞帝的同意,至少得事先知会他一声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