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对方提得条件也不能太过份。 也就是说,大家都相互给点儿面子,然后刘瓦匠再给予一定得赔偿,让这人既能够得足面子也能够得到实惠。 否则大家就只能撕破了脸皮硬杠下去。 按说,刘瓦匠开出这样的条件,应该是足以抵挡前几天糊田埂时,失手误伤这中年人的师弟的过错了。 那中年只哼哼的冷笑几声,说:“据我所知,你的师门当中早就已经没别的人了,所以就算你现在说得怎么厉害,也就没人来治你欺师灭祖的大罪了,你拿这事儿跟我玩虚的来糊弄我,哼哼……你当我是二傻子……” 刘瓦匠见宁愿背着欺师灭祖的罪名,身陷三刀六洞一颗头的劫地,都不足以让这人消气,禁不住呆了一呆,随即也就明白过来,这人明显就是专门来找茬儿的,所以刘瓦匠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那中年男子也不含糊,直接一指在一边玩耍的刘世愉,说:“你要真想摆平这事儿,那我要他跟我走,应了,我拍屁股走人,不应,那我就对不起了……” 刘瓦匠实在忍无可忍,眼看着窑子里的瓦片即将成形上釉实在是耽误不得,当下在泥坯扯下一团胶泥,在指头间捻了捻吐了口气,把这团胶泥也扔进熊熊的烈火之内。 中年人“嘿嘿”的冷笑了一声,俯身在地上捉起一只蚂蚁,右手中指弯曲顶在拇指上,合成一环,食指、无名指、小指,均是微伸,状如佛家拈花指,嘴里念念有词,喝声:“太上老君急急如令率,赦!” 刘瓦匠愤怒至极,大喝:“找打……” 喝声中,拿起瓦窑棚上的一件蓑衣,往身上一搭,转身就要钻进烈火中去。 那中年男子突然间脸色煞白,如见鬼魅,一屁股坐在地上,嘶声大叫:“别……别去,我认输……” 刘瓦匠忍住怒气,回头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稍微犹豫片刻,最终扔下蓑衣,大踏步钻进烈火之中,那中年男子呆呆的望着刘瓦匠消失的背影,好久,才惊魂未定的吐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一吐出来,这男子又双手合十两根食指微曲相抵,一根拇指指向天,一根拇指指向地,再将双手的中指,无名指小指一齐弯曲成拳,嘴里再度念出咒语,低喝:“太上老君,急急如令率,杀!” 瓦窑里,突然间传来一声痛叫,像极是受伤的老虎,或者是野狼,这声痛叫之后,原本被刘瓦匠扔在地上的那件蓑衣,突然间呼的一声就着了火,那中年男子吃了一惊,赶紧合身扑到那件蓑衣上,以己身肉体阻挡压制蓑衣上的烈火,那蓑衣上的烈火,不灭不休,烧灼得那中年男子的皮肉吱吱作响,青烟不断。 偏偏那中年男子不躲不避,舍了老命般的要把那蓑衣上的烈火扑灭。 这时,先前进到瓦窑里的刘瓦匠,左手里捉了半寸来长的一只火红蚂蚁钻了出来,只是这时刘瓦匠身上,衣衫被烧的褴褛不堪,好多地方还冒着青烟,脸上也被烟火熏燎得乌漆墨黑,只剩两只白眼仁在愤怒的盯着还在蓑衣上打滚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