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大夫来看,烧是早就退了,只是伤口昨夜又崩了一次,好在这会儿也已经结住了。 温芍想着自己精神还好,便马上让人去姨母家把满满接回来,一刻也等不了。 她要养伤一时还起不了身,便只能让人把满满带到内室里来,满满直到三岁夜里都是和温芍一起睡的,他顿觉这里熟悉,自己脱了鞋便爬到温芍的床上来了。 闻到母亲身上的味道,满满有点开始委屈了,他一开始进来时倒还好,那边那么多人哄着他,温芍也不过就是耽搁了一日没有来看他,平日里玩伴又多,玩着玩着就忘记了,但一看见温芍,满满还是撅了撅小嘴,扑到温芍身上来。 他把头把温芍怀里拱,温芍虽然有伤,但也舍不得把他推开,于是只轻轻将他拢在怀里。 不过满满很聪明,他很快便从温芍怀里抬起头,问:“阿娘你怎么了?” 温芍没有瞒他:“昨日陪你外祖母的时候出了点事,阿娘的肩膀伤了,你自己在床上坐一坐好不好?” 满满是很听话的,听见温芍这样说,他也不提温芍昨天没去看他的事了,只乖乖地在温芍身边靠好,趴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臂。 温芍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她摸着满满细软的头发,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安安静静地和满满待一会儿。 这时满满又说:“阿娘,表舅母这几日也卧床了,你是不是和她一样?” 温芍不大清楚姨母那里的事,先亲了满满胖嘟嘟的脸蛋一口,随口问道:“她怎么了?” “他们说她的小宝宝没有了,所以要睡在床上休息。”满满道。 温芍无语,不免又有些好笑,道:“阿娘都说了是受伤了,肩膀上好大的伤口,流了好多血,阿娘昨夜疼了一夜,怕吓着你就不给你看了,这怎么会和你表舅母一样呢?” 满满眼睛眨巴眨巴几下:“真的不一样吗?” “不一样……”温芍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懂事,不能说得深了,说得浅了又怕他再问东问西,只能含含糊糊说道,“你表舅母有表舅父,所以才会有小宝宝,阿娘一个人,所以不会的。” 满满又问:“那为什么阿娘没有表舅父呢?” 温芍的额角跳了两下,有些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她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个不叫表舅父,那个叫爹。” 满满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搞不太清楚,仅仅只是知晓该怎么叫人,更何况他没见过爹,所以温芍这句话果然成功让他沉默了。 温芍正想趁他安静的时候让他赶紧睡一会儿,睡醒了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谁知满满抓了抓头皮,又开口道:“那我不是阿娘的小宝宝了。” “怎么不是了?你永远是阿娘的小宝宝。”温芍哭笑不得。 满满大声道:“那你说谎,你是不可能有小宝宝的,你自己都说了你一个人所以不会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一直传到了帘帐外头,一时连外面的婢子仆妇都被他逗笑了,温芍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连忙捂住他的嘴,道:“满满别说了,你长大以后就懂了。” 她话音刚落,满满的眼睛里就开始亮闪闪的,温芍起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然后紧接着便看见他啪嗒啪嗒地开始掉眼泪了。 温芍一个头两个大,怕满满哭起来透不过气,只好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放开,小声哄他:“好了好了别哭了,那是以前,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不是和你说过你爹是死了吗,怎么又转不过弯来了?” 只可惜小孩子的情绪奇怪,有时来得快去得快,可真要是伤心事,他一味想起来便会越哭越伤心。 四岁的孩子毕竟又不如再小一些的好哄,一时温芍也束手无策了。 满满的奶娘见状便在外头问:“夫人,要不要我把小郎君抱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