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诓你。”周景元再正经不过的神色,毫无儿戏之意,“我真心的。” 梁昳笑了下,戴着隔热手套去端热好的菜。 “不信啊?”周景元偏头去瞧她。 你侬我侬时,无聊废话、絮叨啰嗦都可以是爱的表达,唯独把这些看成“山盟海誓”作不得真。梁昳尚存清醒,不深究他的真心与否,也不迷信热恋期的甜言蜜语。 她端着菜,把人往厨房外赶:“吃饭。” 等两人坐到餐桌前,梁昳才想起来:“你不是说余田送你来的吗?他人呢?叫上来一起吃饭吧。” “这都多久了?”周景元笑她,“指望你想起来,人都冻僵了。” “那你怎么不记着?”梁昳瞥他一眼。 周景元夹菜给梁昳,让她别瞎操心:“余田送二姐相亲去了。” “相亲?”梁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周景元在车间待了一天,早饿了,咽下一口饭菜,解释前因,“老周牵的线,一个叔叔家的儿子。” “景星同意了?”怎么说都不像景星的风格。 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弟,周景元哪有不了解的:“她天生反骨,估计就是去走走过场。” 梁昳赞成他的看法,以景星的性子,很大几率点个卯就走。只是,“那余田……” “我让他等二姐结束把人送回去。” “干等着啊?” “他又不傻,不会吃了去等吗?”周景元说完,瞄她一眼,“这么关心余田,我要吃醋的。” 梁昳起身,“噔噔噔”跑进厨房,再“噔噔噔”跑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瓶子。她把瓶子放到桌上,豪气万千地对他道:“管够!” 待周景元看清瓶身标签上的“老陈醋”三个大字时,赶紧拿手背挡住嘴,才避免荼毒一桌饭菜的后果。他冲梁昳竖起大拇指:“论损人还是你更会。” 梁昳勉强收下他的夸奖,也恭维他:“小周总承让了。” 遥城的冬天冷归冷,天却是清清爽爽的。冷冷的月光破开层云,清粼粼洒下来,像薄薄的霜铺在城市的上空。 梁昳站在落地窗前,静静望着万家灯火混淆在夜色中,一盏灯挨着一盏灯,比月色还亮。 周景元已经习惯了她的热衷,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今晚亮了多少户?” 有时候,梁昳不得不承认,无论科技多进步,人还是依赖最原始的情感供给——比如提供温暖的光,比如提供爱的同类。 她头微微向后仰,贴上周景元去汲取更多的温暖。 周景元亲了亲她的额角,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不知何时,两三颗星子稀稀疏疏地缀在天幕上,一点点小小的光,亮在离月亮不远的地方。 “难得看星星看得这么清楚。”梁昳感慨。 “隔着窗户,又离得那么远,再清楚也清楚不到哪儿去。”周景元笑一笑,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去悦溪湖露营吧?” “你作什么怪?” “躺着看星星。”周景元眼睛亮亮的,不像开玩笑。 “这么近,露个鬼的营。”梁昳斥他想一出是一出,况且,“你手伤了,谁搭帐篷?” “我一只手就可以。” “少吹牛!”梁昳才不信,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立马声明,“我可不帮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