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极为富丽,左右两边壁间,各有一道雕花圆洞门,垂着紫绒帘幕。两人刚一跨进花厅,早有一名长随上来打揖道:“大人己在里面,请任老爷陪同林爷入内。”任紫贵慌忙领着林子清直趋左首圆洞内,早有两名青衣使女一左一右撩起帘幕。 任紫贵低声道:“老弟,这回该你先了。”林子清急步而入,作了个长揖道:“督帅久候了。”傅都统含笑道:“老夫也刚到,你们请坐。”林子清、任紫贵在他下首落座。 傅都统朝任紫贵问道:“紫贵,你要傅安去请戚统带,有没有告诉他这里来便餐?”任紫贵道:“下属说了。”傅都统道:“那他应该来了。”话声甫发,只听门外响起长随的声音说道:“禀督帅,戚统带到。”傅都统抬头道:“有请。”帘幕掀处,但见一个中等身材的老人,穿戴着官服,急步趋入,朝傅都统打下扦去,说道:“卑职叩见督帅。”此人年约五旬,貌相清矍,双颧高耸,一眼就知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他,正是当日绝尘山庄的庄主戚承昌,真正身份是兼热河副都统衔,行宫侍卫营统带。 傅都统只略微欠了欠身,蔼然笑道:“承昌,这是花厅,一切俗礼,都可免了,快请坐下。”戚承昌“喳”了—声,直起身来。 傅都统回头道:“紫贵,你没告诉他,今晚只是便餐。”戚承昌没待任紫贵开口,恭声道:“回督帅,紫贵兄打发傅安传谕,说是便餐,卑职问过傅安,听说是督帅替福邸来的人接风,卑职不敢失礼,才公服赴宴。”傅都统莞尔笑道:“这就是你自作聪明处,老夫说了便餐,就是家常便饭,何须如此费事?快宽宽衣,老夫再给你们介绍不迟。”戚承昌又应了声“是”双手捧下顶戴,宽了外套,早有一名长随替他接了过去。 傅都统才伸手一指戚承昌,朝林子清说道:“林老弟,老夫替你们引见,这位就是离宫侍卫营戚统带。”接着又朝戚承昌道:“这位林老弟,叫林子清,是福邱交待下来的人。”林子清、任紫贵在戚承昌进来的时候,早已站了起来,此时经傅都统一说,林子清立即抱拳道:“在下林子清,见过统带。”戚承昌连忙还礼道:“原来是林兄,兄弟久仰。”傅都统抬抬手道:“你们都坐下来。”三人告了坐,才依次坐下。 傅都统从他袍袖中,取出两封信,随手朝戚承昌递去,说道:“承昌,这两封信,一封是福邸专程派张保送来的,一封是格格亲笔,你拿去看。”戚承昌双手接过,依言抽出信笺,神色恭敬地阅读了一遍,然后依然折好信笺,双手送还,欠着身道:“林兄既是福邸交下来的人,督帅如有腹案要卑职办的,但请指示。”傅都统蔼然一笑道:“你果然猜对了,老夫觉得林老弟是福邸推荐的人,职位太低了,格格的面上不好看,还是安插到你侍卫营里去,较为适宜。”戚承昌道:“督帅吩咐,卑职敢不遵命?只是怕委屈了林兄”傅都统一手摸着八字胡子道:“你看看侍卫营里,有没有二领班的缺,先要他见习见习,以后有机会,你再提他一把。”—开口,就要二领班,这下可把戚承昌难住了,但口中不得不唯唯应“是” 任紫贵趁机陪笑道:“侍卫营两营六个队,一共只有六个二领班,也许戚统带有困难,下属之意,何如调一个二领班到都统衙门来当差,不知督帅意下如何?”傅都统颔首道:“这可以,咱们第三营有个副统带缺,你随便调个二领班来就是了,算起来,二领班调副统带,还是调升了呢。”戚承昌想了想,才抢头说道:“督帅吩咐,卑职遵办,那就把侍卫营第一队的二领班边鸣歧调来好了。”傅都统点头道:“好,紫贵,你明天就备个公文,把边鸣歧调到第三营。”一面回头朝戚承昌道:“林老弟的公文,那就由你去发布了。”戚承昌欠身应“是”转脸朝林子清道:“林兄明天就可到离宫报到了。”林子清感激的道:“多谢督帅、统带栽培。”任紫贵抢着说:“明天一早,兄弟陪林老弟去报到。”这时一名长随,在门口请示道:“大人可要开席了么?”任紫贵一挥手道:“叫他们开上来好了。”过不一会,只见两名青衣使女钩起帘幕,双双躬身道:“大人请入席了。”傅都统首先站起身来,含笑道:“走,咱们出去吧花厅上早已摆好了四副杯盏,银烛金盃、牙着玉盏,朱门酒肉,果然弥见奢华!这一席酒,虽是“便餐”但水陆俱陈,珍馐罗列,宾主尽欢,不在话下。第二天一早,任紫贵陪同林子清,骑着两匹马朝“避暑山庄”而来。避暑山庄依山而起,圈地数十里,围以清水砖墙,丛竹茂林之间,分置楼台亭榭,琼楼玉阁,飞栋流丹,极湖山之胜。两人两骑刚到北城,老远就看到青山叠翠,树木葱郁,南首山黧间,矗立着品字形的三座宫门,气象宏伟。 任紫贵在马上遥遥指点了下,说道:“林老弟,那里就是“行宫”了,咱们再过去一段路,就得下马了。”林子清不便多问,只点了点头。 不多一会就到了“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处。两入一齐带住马头,跨下马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