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首几间平房中。早已有人迎了出来,朝两人弯腰行礼,接过马匹。任紫贵拍拍长袍,回头道:“林老弟,咱们走。”这里离宫门少说还有半里来路,路上已经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站着挎腰刀的禁军。 任紫贵领着林子清,还没走近,只见右首一道宫门口,站着头戴尖顶帽,身穿蓝袍,腰束阔带的跨刀汉子,瞧到任紫贵,立即趋上几步,打了一揖道:“小的楚得胜,奉统带之命,在此恭候任老爷和林爷的。”任紫贵连忙含笑抱拳道:“不敢,不敢,有劳楚兄了。”林子清也跟着抱了抱拳。 楚得胜躬身道:“二位请,小的替二位带路。”说完,就朝宫门中引去。 任紫贵抬抬手道:“老弟你请。”林子清道:“老哥哥。在下初来,还是你请先。”任紫贵哪里肯先,说道:“老弟第一次上任,老哥哥是陪你来的,自然老弟请先了。”两人让了一回,任紫贵坚持非林子清领先进去不可,林子清拗不过他,只得走在前面,任紫贵才陪着他走进。 宫门里面是一片铺着石板的广场,行没多远就有一道小河,河上架着三道雕刻精细的石桥。过桥不远,迎面是一排宽阔的石阶,约有数十级之多,上面矗立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门紧闭,站着几名佩刀禁军。楚得胜领着两人没朝石级走,却循左首一条石板路行去。两旁古木参天,浓阴夹道,行约半里,已经走过前山,但见一片草坪,中间一排五盈楼宇。门前站着两个挎刀壮汉,衣饰和楚得胜相同。左右两边,各有两排营房,看去十分整齐,林子清心知这里敢情就是行宫侍卫营了。 楚得胜引着两人,刚走到阶前,只见统带戚承昌已经亲自迎了出来,清瘦的脸上,满堆欢笑,道:“任夫子、林老弟,请怒兄弟迎迓来迟。”任紫贵笑道:“统带太客气了,兄弟是陪林老弟来的。”林子清趋了上去道:“下属是向统带报到来的。”戚承昌呵呵一笑,道:“林老弟这就见外了。在公事还未发布之前,你是兄弟的客人,走,请里面坐。”他把两人让进客厅,分宾主落座,一名长随送上了香茗。 戚承昌目光一抬,望着任紫贵问道:“任夫子,督帅府的公事,办好了么?”任紫贵微微一笑道:“兄弟自然带来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公文,双手递了过去。 戚承昌接过公文,看了一眼,就大声道:“来人。”在厅外伺候的长随答应一声,急步走入,打揖道:“小人在。”戚承昌道:“去请第一队的大领班裴福基、二领班边鸣歧进来。”长随“喳”了一声,匆匆往外行去。 戚承昌也往袖中取出一封公文,含笑朝林子清道:“林老弟,这是你的公文。老弟新来,暂时先委屈些日子。”这自然是任官令。 林子清一股俱是感戴之色,惶恐地双手接下,肃立说道:“多谢统带恩典,属下只怕不能胜任。”戚承昌含笑道:“这是督帅的意思,再说福邸派下来的人,还怕不能胜任?老弟也不用说谢,你好好的干,有机会,兄弟自会给你往上报的。”任紫贵等两人说完,立即拱手道:“恭喜老弟,荣任之喜。”话声甫落,只见厅外走进两个人来。前面一个是矮胖身躯的中年人,一张圆脸浓眉纲目。稍后一个是中等身材的汉子,年约三十五六,倒是相当精干。两人刚到门口,就肃然停步,由前面矮胖汉子说道:“属下裴福基、边鸣歧告进。”戚承昌点头道:“二位请进。”这两人当然就是侍卫营第一队的大领班和二领班了。裴福基、边鸣吱相继进入大厅。 任紫贵已经站起身来,含笑拱拱手道:“裴兄、边兄久违了。”林子清也跟着站起,点头招呼。裴福基白胖的脸上,挤出欢笑之色,连连拱拱手道:“任老哥你好。”戚承昌一指林子清,朝裴福基道:“福基,这位林子清林老弟,是福邸派下来的。”接着又替林子清介绍了戚、边二人。 裴福基听说是福邸派下来的人,立即满脸堆笑,连说:“久仰。”大家寒暄了几句。 戚承昌一摆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坐下来再说。”于是大家相继落座。 戚承昌从几上取起都统衙门的公事,回头朝边鸣歧含笑道:“恭喜边兄,这是都统府的公文,调升边兄为都统府第三营副统带,这里二领班的职务,由这位林老弟接充。”一个侍卫营的二领班,调都统府第三营副统带,按品级来说,该是升了一级。但侍卫营的二领班,总是皇帝的近臣,调到都统府辖下去,乃是外放。边鸣歧脸色有些异样,他自然清楚,这是因为林子清是福邸派下来的人,要安插林子清,才把自己挤了出去。但这是命令,他不得不接受,双手捧过公文,躬身道:“属下遵命,只不知何时前去报到?”戚承昌道:“边兄办妥此地离营手续,就可去接任了。”接班的人已经来了,他自然得尽快离开。 边鸣歧又说了句:“属下遵命。”戚承昌打了个哈哈,说道:“都统府和侍卫营,都是自己人,兄弟从前也是在督帅手下当差,边兄跟督帅做事,比跟兄弟强得多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