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爬吗?不爬不躲,以林如海气得七窍生烟的架势,这再挨一回打,他目前的情况如何受得住?保准要半个月下不来床! 今日柳尚元瞧着他的情况都快猜出来了,这要再来一回。一准能闹得国子监都知道了。国子监虽然有些庸碌之辈,可有些人也都不傻! 和面子比起来,会惹林如海更生气,秋后算账更可怕什么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因此在林如海又一藤条抽过来的时候,林砚想都没想,条件反射性地从窗户跃了下去,跑了! “你有胆子说,有胆子你别跑啊!”林如海气得阵阵发抖。 父子俩你追我赶。林如海到底上了年纪,跑不过林砚,跟着在假山绕了几圈,气喘起来,扶着山石,捂着胸口,身子蹲了下来。 林砚回头一瞧,吓了大跳,当日林松和秋鸣的话在耳边回响。 “大爷,少气点老爷,老爷旧伤还没好全呢!” “白芷说了,不打紧,只往后得注意些,不可太过劳累,也不能狠气着。” 不能狠气着……不能狠气着…… 林砚面色大白,撒腿跑了回去,“爹,爹,你没事吧!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口无遮拦,我胡说八道!你别吓我!” 林砚急得团团转,伸手扶住林如海,不料被林如海反过来一记擒拿手压在假山上,啪啪,屁股上就挨了两下! 到底是没逃过! 不过,林如海这次总算有了点分寸。没用板子,改为藤条,下手力度也拿捏着,以往挨打了只能趴,这回除了前头那半个时辰疼,后来擦了药,居然能躺。到得第二日,便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以致于林砚撑着去了国子监,到底没把这脸丢到姥姥家。 可便是如此,林砚心里也憋闷的很。待得贾敏好容易从贾府回来,忍不住同她数落。 “父亲自己也不看看,他这才回京多久,都打了我多少回了?自打他回来这些日子,我就没有一天身上不带伤的!尤其他居然还骗人,还使诈!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对自己的儿子使诈!有他这样当爹的吗?我莫不是当真是捡来的!” 贾敏一眼瞪过去,“胡说八道!我看这回你爹打得对!叫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说出来的话,惹出来的事,你爹也得去给人赔礼解释。都是你闹得!” 林砚低着头,暗恨自己嘴贱,更恨司徒岳嘴贱。闷闷道:“儿媳妇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啊!合着,我这媳妇还没娶进门了,我就已经失宠了!” 越说越不像话!贾敏好一阵哭笑不得! 林砚眼珠儿一转,“听说琏二嫂子昨儿生了?” “生了个小子,白白胖胖的,倒是个有福气的。” 林砚本以为这胎是巧姐,谁知竟不是。书中也没说巧姐的年岁。想来恐怕是在这个孩子后头。又或者被他的蝴蝶翅膀给扇没了? 林砚轻笑摇头,这不重要。 他瞧着贾敏,瞄了好几眼偷看她的脸色,犹豫道:“那边府里如今也没有个能主事的。老太太年纪大了,琏二嫂子这一生产,自己都顾不过来,怕是有些乱。母亲没多住几日,也好帮衬帮衬?” “我都住七八日了,再住下去成什么样!我到底是出嫁了的,那边有事,难道咱们府上没事?礞哥儿眼见快要周岁了,这抓周礼要不要办?我们刚回京,正好趁这次机会把故交好友都请过来。这是大事。” 重新打回京中权贵圈子,自然是大事。可礞哥儿周岁还有二十来天啊!林砚瞧着贾敏神色不太对,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呢,就被贾敏堵了回来。 “身上不是还有伤吗?不回去歇着?你这国子监的功课都落下多少了?还不赶紧回去补,省得你爹知道又要揍你!” 林砚想了想,终究还是应了,起身告退。 没关系,他想要知道的事,总有办法知道。 贾敏倘或是真要回来,总不会不先使个人回来说一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