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摇了摇头,“无事,眼底青黑,脉象虚弱,怕是殿下这几日忧心过重,又遇天癸水至,身子更是薄弱几分,这才虚火一时过旺,调理一番就好了。” 花容松了口气,张太医又去掐了掐赵三思的人中,见着人悠悠转醒了,这才赶紧跪在床边行礼。 赵三思这会浑身冒冷汗,小腹处的疼痛很是磨人,身子一虚,人就更加脆弱,迷迷瞪瞪往殿内瞧了一圈,没看到亲近的面孔,撇嘴就要哭。 “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花容瞧她模样十分可怜,尤其是眼下确定这人又是个姑娘家后,想着这些日子承受的,又更加心疼了。 赵三思知晓自己是来癸水了,她癸水来得早,初癸在嬷嬷还没过世前就来了,中间虽然又隔了一段时间,但嬷嬷该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早早准备好了。许是吃得不好,她去年年底来了一回,今年就一直没来过。 不过嬷嬷生怕她往后不会处理这等事,关于葵水之事跟她讲了许多,她对这事也最惶恐不安,所以尤其放在心上,当时感到肚子疼的时候,她就预感不对劲了,后面晕过去了,纯粹就是被吓得,一是被这葵水,二是被丞相的那三鞭子。 眼下这等私密的事情,她只想回她的雪松宫找个角落呆着,一点都不想让人知晓,觉得这昭和宫哪里都不安全了。 对于花容的担忧,赵三思置若罔闻,抓着被子,身子都缩成一团了,“你……你们都出去,出去……” 花容以为她是刚醒来,识人不清,“殿下,奴婢是花容啊……” 这个宫中,她始终谁都不信,尤其在这脆弱的时候,赵三思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心想要是贵妃娘娘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位夕贵妃了,“明明是我轻薄了贵妃,为什么只能把贵妃打入冷宫,不把我也打入冷宫?” 花容听着她这不成体统的嘀咕声,朝张太医讪讪一笑,“殿下怕是病糊涂了,有些胡言乱语了,烦请张太医先开个方子,奴婢立马派人去拿药,好让殿下少受些苦。” 张太医揣着明白装糊涂,“花容姑娘说得是,我这就开方子。” 赵三思听着张太医的脚步声,又悄悄转过头来,见花容正在一旁看着她,下意识地夹了下腿…… “殿下莫怕,奴婢都是娘娘吩咐过来照顾您的……”一看到赵三思那神色,花容仿佛明白了几分,过来轻声安抚道:“奴婢知道殿下的担忧,您放心,奴婢自会小心谨慎些的。如今昭和宫人多,等到晚间,奴婢偷偷为您准备些那等私物。” 赵三思偷瞄了她有些发红的脸色,又感受到大腿中间的异物,羞得整个人都悄咪咪地钻进了被子里,不说话了,但心里却又一点点安稳了起来。 花容拿着帕子掩了下嘴角,想起什么又神色正经起来,“殿下如今身子虚,等到百官来探病时,做些虚弱的样子就可以了,您如今这……怕是几日都不能去明乾殿了。” 赵三思闷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半晌都没听到声音,又露了一双眼睛,“我渴了。” “是奴婢疏忽了。”花容赶紧从桌子上给她倒了杯水,扶着她起身,让她喝了,看着她脸色苍白,又问道:“李公公说您昨晚没用膳,今儿也没吃东西,可有什么想吃的。” 赵三思眼下有些犯恶心,不想吃东西,但到底记挂着顾夕照之前的交代,摸了摸干瘪瘪还犯疼的肚子,“喝些粥吧。” 花容笑着应了,瞧张太医写好了方子,同赵三思耳语一番,又过去招呼张太医,陪着人出门,顺便和等候在外的一行人通了口信。 怕赵三思这会还没回过神来,花容也没让人进去了,蔡隽和李忠贤虽没亲眼见到,不放心,但听张太医说人只是最近心思重,身体虚,养一养就没事的,也没强求了,在外头高声打了招呼,便都告辞了。 送走了李忠贤和丞相,花容和云裳两姐妹这才放下心来,但不管事儿多忙,两姐妹都始终留一人亲自守在寝殿外。 吃了些东西,喝了药,到了晚间,在床上躺了一天的赵三思精神好了些,又有些睡不着了,起身依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问花容,“云阳宫在皇宫的哪个方向?隔咱们这个昭和宫有多远?” 花容正在给她缝制布条,闻言也没多想,指了指外面西北方向的那棵桂花树,“云阳宫最是偏僻,隔这里远着咧。” 赵三思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眼睛就直直看那个方向看过去,可惜始终看不远。 与此同时,云阳宫内,顾夕照用迷香将蝉儿迷晕了,将人放到了自己床上,回头瞧了一眼,就背着布包,翻出了这冷宫的破墙。 作者有话要说:妈耶,你们是不是不爱我,竟然不催更。 哼,哼,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