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啊! 夏泽之心中呐喊着,却不再敢这般说。他只怕再多说一句,陶令真能扭了他的脖子。 入夜。 夙夜楼灯火通明,这一夜的客人明显比往常多了许多,这是夏泽之不在的夜里素未有过的景况。苏夭夭趴在栏杆往下看,竟还能瞧见几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至于那些男子,除了偶尔几个能够入眼的公子哥,大多是不入流的猥琐之徒。 苏夭夭蹙着眉折回身:“师兄,你真要下去?” 陶令看向她,她才吞吞吐吐道:“可这……这般情形,实在是像……像等着青楼里的花魁现身一般。”那些话本子里可都是这般写的,人潮熙攘,鲜妍绚丽,不过是等着那个压轴的女子出场。 而夏泽之的夙夜楼虽说清雅些,但本质仍是一样的。这时师兄现身,实在令人唏嘘。 陶令被她逗得立时笑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若我是花魁,你是何人?” 脸颊并未有一丝疼痛,但她仍是咕哝着嘴,骄横的扬着下颌:“我是你养的小狐狸。” 陶令扬唇,眉眼里皆是笑意:“那小狐狸便随我一起下去吧!” 苏夭夭愣了片刻,仍是张开手挡在他身前:“不行。” 陶令索性顿住步子,听她给他的解释。 “我们今天刚解决了楚玉珩那帮人,我担心今晚会出别的事。况且下面人太多,我担心……” “夭夭,”陶令温声打断她,宽慰道,“放心,一场有规模有组织有胜算的刺杀,是需要时间来安排的。今晚无事。” 苏夭夭这才放下心,随他一道下去。 然她即便是入了王城便知晓师兄的容颜算得上是举世无双,但这时瞧见了众人目瞪口呆满场寂静的反应,还是陡地生出些许自豪感来。 直至往后数年,王城内都流传着那个手执玉萧的公子,是怎样的形容。 纯净无暇的白衣,负手而来,端端像极了画里走来的男子。 他薄唇微抿,唇线平直冰冷,偏那一双瑞凤眼眼尾微扬,勾得是摄人心魄的弧。 最动人的却是那寒凉没有一丝温情的气度,是累世冰雪的严寒。可他微微颔首,唇角微勾,端的是想让你不顾一切成为他眼底最独特的笑意。 数年后,还有人在议论:“那可是一个魔鬼啊,闻说是杀人不计其数,怎长了那样一张惊世的容颜?” 苏夭夭自也没被落下,她虽未完全长开,模样略显少女的稚嫩,却还是引了不少贪婪的目光。 陶令眸眼微眯,唇角笑意仍在,心思却是顷刻沉底。然不及盘算,便是左耳微动,人群唏嘘声下,有不易察觉的异物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正是猝不及防。 第10章 陶令扬起玉萧,正正是挡在眼前,遮住了那根飞针。只飞针来的方向,早已没了人影。 苏夭夭在他身旁尚未有所知觉,倒是众人被他袖摆扬起姿态翩然的模样惊得再次寂静无声。 陶令索性趁着这时寂静,扬声道:“往昔之事,皆流言肆意。今日起,我陶令便是这夙夜楼的主人,日后夙夜楼的生意还请在座诸位多加照拂。” “好说好说!” “那是自然!” 人群中自是不停地应和之声,微微减弱之时,陶令方才嗓音深沉道:“但,如有人生了杀意,陶某也自当奉陪。”说着,已是扬了玉萧,任那针飞扬至一侧的柱子上。众人微微唏嘘几声,却是瞧着陶令这张脸没几个真正放在心上。至于个中高手,自是瞧清了那针以多块的速度和力道没入那根脊梁柱内。 苏夭夭心思不安的立在陶令身侧,自打被困顿了那几日之后,她的性子略有些收敛,胆气竟也弱了些,总怕还有寻衅滋事之人,更担心楚玉珩卷土重来。 她正走神,忽的被人扯了扯袖子,陶令垂首凝着她:“我们回去吧!” “嗯!”苏夭夭慌忙点头,回了房间心思才算安定些。 她在内室安眠,陶令在外间守着她,苏夭夭这一晚才算正经睡了个好觉。 半夜的时候觉得冷风微凉,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锦被。她的身子不耐寒,即便是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