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到底什么问题?!” “道歉。” “什么?”陆觉民怀疑自己听错了。 “之前,熙熙提过三个要求,目前为止你只做到了最后一个。” 第一,老爷子道歉;第二,解释清楚,包括来龙去脉;第三,赵婉然扫地出门。 陆觉民面色一黑,心里已经把谈熙骂了个底儿朝天。 谈熙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出现,乖乖偷听就好,便缩在拐角,默默等待剧情发展。 “我可以解释。” 谭水心“嗯”了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这些日子,她已经被谈熙带着自由散漫了不少。 陆觉民却像突然不认识自己的老婆一般,“你、怎么……” “我怎么?” 陆觉民一口老血卡在喉头,“你……” “不是要解释?磨磨蹭蹭,想蒙混过关?” 老爷子差点提不上来气儿,“胡说!” “行,那你说。” “她……用生病当借口,我……” “你就不忍心了?” 陆觉民没说话,隐约生出一种被戳穿的难堪。 “呵。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悲天悯人。阿征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你只当没看见,现在旧情人病了,你就巴巴地贴上去,厚此薄彼不要做得太明显。” 老太太想起孙子,心里的愧疚怎么也止不住,眼眶一红,竟开始伸手抹眼泪。 以前,陆觉民忙于生意,老太太也不乏应酬,事业的确蒸蒸日上,可儿子却被养废了。 等到两人有所察觉,陆远已经成了标准的“富二代”,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凭着那张好皮相,身边女人无数,成为京都上楼社会有名的“花花公子”,名声在外,好不风流。 陆觉民当时打了、骂了,甚至闹得最厉害的一次要跟陆远断绝父子关系,可那个不肖儿子依旧管不住自己,哪怕结了婚,也不安分。 最后那般下场,也算自作孽不可活。 许是前车之鉴过于惨烈,陆觉民吸取教训,对唯一的孙子严格要求,别说头疼脑热、感冒发烧,就算摔了磕了,只要不是缺胳膊断腿,一律放任。 陆征也不负所望,长成了老爷子希望的模样,可老太太的心疼这些年就没断过,虽然知道这一切是为孙子好,可她不忍心啊! 怨气积压在心里,一直隐忍不发,这下全给勾出来了。 陆觉民一看老妻抹眼泪,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疼得厉害,态度也不自觉放软。 “这两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婉然跟阿征能相提并论?” “婉然?”老太太冷哼,“叫得真是亲热!” “你……怎么不讲道理?” “昨天,就是你口中的婉然带着儿子到小区门口大闹一通,如果不是阿征回来及时,说不定我跟熙熙就成了人家拳头下的沙袋。口口声声说我把她扫地出门,到头来,不过是想拿二十万的赔偿。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梦中情人,市侩又虚伪,亏得你拿她当宝贝。” 谭水心眼中浮现出讥诮,这番话她在心里藏了几十年,终于能够一吐为快。 反正,她现在已经是破罐破摔的态度,走到这一步,已经没给自己留什么退路了。 “什么梦中情人?!什么宝贝?!”老脸浮现出羞臊之色,“多大年纪了还说这些?” 以前老太太也是不说的。 她想,过了大半辈子,就这样吧,相安无事,平平淡淡,没想着要掀起什么波澜。 可赵婉然成了导火线,如今她是不想罢休,不愿罢休! 这么多年,总要为自己讨个说法,树活一张脸,人争一口气。 “好,你不想说,那就换我来问,你只需要回答。” 老爷子猛地紧张起来,年轻时候谈生意都不曾这般如临大敌。 “你问。” “当年,为什么跟赵婉然分手?别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鬼话,如果你一开始肯听从安排,也不必带着她到我面前苦苦相逼,只为让谭家主动退婚。” 陆觉民恍然一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