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拉萨待了三天,在布达拉宫大昭寺等景点打了卡,包车前往其它景点。 他们的高原反应刚好一些的时候,经过一座山,海拔直接就上了五千米。 那已经不是头疼的问题了,就连肖珊珊也跑不起来,走得稍快一些心脏都受不了。 裴航看见穆凌的嘴唇已然带上紫色,估计自己也差不多,但或许是习惯了,也不感到十分难受。 就是这样的海拔也依然有小集市,绕着山顶一处景点的平地摆开。去的时候还下有小雪,这里的雪很特别,裴航从没见过沙砾状的雪,但这里也是真的非常冷,那是种和南方冬天的湿冷全然不同的凛冽的寒冷。 裴航买了一袋橘子,味道不够甜,但这样恶劣的环境也没得挑剔。他吃了三四个才有一个感觉还行,转身放进穆凌手心里。 穆凌到了这个地方,终于放弃了他的消消乐大业。 裴航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让我康康移动和电信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他看了一眼,得出结论:“五千米海拔线上,中国移不动了。” 穆凌笑都没力气笑,在他手心里轻轻划拉着。 肖珊珊努力了一下,说:“哈——哈——哈——” 他们冒着风雪下了车,牵着手沿着碎石小道慢慢走着,不能走得太快,平原上几分钟的路程这里要花数倍的时间,还比跑八百米累得多。 裴航走着走着便有点喘,问穆凌:“有什么感觉?” 穆凌老实地回答:“好冷。” “还有呢?” 他眯着眼睛,透过纷飞的雪花看向对面金顶璀璨的雪山,雪落在他的睫毛上也不会化,风一吹又干干净净地带走了雪花。 他平静地说:“心脏跳得真快。” 裴航手指冻得僵冷,勾着穆凌的手,有没有握严实都感觉不到:“有多快?” 穆凌一本正经地看向了他:“这个地方你可不能亲我了,不然我的心真的会炸。” 裴航觉得,就算不亲,现在他的心也跳得快炸了。 * 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在车里,司机是个牛批人,为了不耽搁他们游山玩水,总是大晚上的干活。 本来去过了西藏,就要沿着川藏线下来,往天府之国的方向边走边玩,乌兰巴尔思述伦突发奇想要去看梅里雪山的日出,于是一行人临时改变路线,从四川境内赶赴云南。 这一路真正让裴航见识到了老司机的可怕之处。 他们走的全是山路,而山路几乎没有护栏,要是运气不够好,还有可能遇上头顶落石,真可谓拿命赶路。 本身挑战性就已经够大了,而他们的司机—— 乌兰巴尔思述伦严重怀疑司机从事长途车事业前在重庆开过公交车。 裴航给周湮吐槽:“这车在盘山公路上根本不是开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你能想象吗?没灯没牌没护栏的山路,我们的老司机居然还敢大晚上超车,隔着两层玻璃我都能看见对面车里的手机屏幕,转头还能看见万丈深渊,卧槽!” 他们停下来是因为前方塌方,巨大一个坑洞怼在路中央,花俩小时时间填了填,就从上边儿强行过去了。 裴航只感觉先是车头往地下转了六十度,然后缓慢地爬上去,再是车尾下来,艰难地爬上地面,然后继续起飞。 乌兰巴尔思述伦对肖珊珊说:“这下我们可以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肖珊珊截了张今日步数的图,发布朋友圈:“我一步未走,硬生生在车上被颠出了六千多步。” 十分钟后,坐在车尾的裴航在朋友圈亮出他的步数,两万。 这个世上,唯一能阻止老司机的,只有当地放养的土猪。 那猪通体黑色,漫山遍野地散养,经常就会跑到大路上来。 为了躲避它们,时不时就会来一次紧急刹车。 裴航开始还会吓一跳,后面就麻木了,揽着穆凌看看风景睡睡觉,把命交给老天。 到达云南已是深夜,没几个小时就要日出,他们索性熬了个通宵。 入住的地方有观景台,肖珊珊上去了一趟,风景very good,就是太冷了。 裴航也顾不得形象问题了,卷着被子毫无偶像包袱地拉着穆凌爬上了观景台。 穆凌非常无语:“至于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看日出。” 裴航说:“那不一样。” 穆凌问哪里不一样。 裴航说上次只是确定了关系。 这次又怎么了,穆凌没来得及问出口,裴航便在日出之时向他求婚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