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河劲。 翟潇跟河劲有过照面,但没说上话,她记得他,不过他不见得认识她。 没问河劲出现的前因后果,翟潇率先站出来,跟河劲打招呼:“河先生,又见面了。”重音落在又这个字眼上。 要说翟潇是怎么在贵太太富流圈里受敬仰的,不得不说她确实见过的世面多,是人是鬼都打过交道,早年是跟沉庭打过江山的人,攒下些本事和气量。 河劲今日穿了身铅笔灰的西装,修出浑身凌厉的气场。 他脸色一贯的冷?,视线里挤满了淡妆浓抹的女人,让他更不耐烦。 离他最近的人操着亲切热络的口吻做自我介绍:“翟潇。我们之前见过,在我父亲的办公室。” 河劲不关心她和她父亲叫什么。视线穿过众人落在不远处那抹身穿矢车菊蓝的倩影上。 开口之际,翟潇恰好问:“河先生是走错了?”男厕在二百米外的大厅左侧。 河劲:“我来找人。” 翟潇面色冷下来,尴尬扯出笑,话语生硬,“那好,不打扰河先生找人了。” 而后声线陡转,愤怒全然没进这一个字眼里,对身后的人沉声说:“走。” 落音后,翟潇为首,率着众人走了。 翟潇不傻,除了蓝蝴蝶,河劲还能找谁。老虎的逆毛不碰是自保,狐狸精要收拾也不差此时此刻。 人都散了,空落落的过道里就剩下河劲和蓝蝴蝶。 蓝蝴蝶没看他,自顾捯饬盆栽里的大理石子。 河劲原处站着,视线锋利得似能将人千刀万剐。 孟沪跟他说有人带了枪,朝女厕这边去了。蓝蝴蝶刚才好像也是去的同个方向。 孟沪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似这事儿就该他管。 就跟那个问题一个性质,蓝蝴蝶这个人你还要不要。 而又有区别,这个问题是基于前者。 咬定他的立场,才能把他引来。 河劲突然想发火,眼前的女人却自在悠闲,持漠然姿态,就等着他走。 “你给我滚过来。”河劲吼。 * 蓝蝴蝶没挪步,站直了看向河劲,出声提醒:“河先生,这么多人的场合动手不好看。” 河劲本就冒火,经她这么一讽,更怒。 恨不能拆了她,就从她那张不要命的脸开始。 他也不等她听话过来了,径直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蓝蝴蝶被他蛮力拽着,高跟鞋拖出踉跄的伐子。 河劲瘦,但力气大,那只手从小在葡萄园和酿酒厂里做活,蕴有股强悍力量。拉她一个大活人根本不费劲。 河劲没把她往大厅带,而是拐角从私人电梯上了楼。 电梯里,他还拽着她。 蓝蝴蝶蹙眉,从电梯镜里看一眼河劲冰冷的脸,知道挣扎也没用索性就这么被他抓着。 河劲要找她麻烦,她要躲也躲不掉,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河劲也没别的话,出了电梯后就进了他休息的包厢,门口保镖拉开门,他用皮鞋抵着门沿踢到最开,将手里的人丢进去。 然后扬手,等人递一张手巾到他掌心,?擦拭着那只刚才碰她的手。 蓝蝴蝶整个人被河劲的力道甩到了地上,高跟鞋崴了脚,强烈的痛感在第一时间将眉心扭曲做一团,她也不为难自己从地上起来,试都不试了,就这么坐着,垂头摸掉手上的灰,和不属于她自己的痕迹。一只腿屈着,另一条长长伸直,开衩的长礼裙拢在大腿根部,裸露在外的细腻肌肤如流成线性的牛奶,滑而亮。 河劲瞥开眼,掉头就走。背对着伸手将门带上。 见他要关她,蓝蝴蝶做不到淡定了。 “河劲,你什么意思?” 听出她话语里的慌乱,河劲提了提唇,斜过头,视线落在镂刻繁复的门面上,“害怕了?” 后又觉得这么问不对,她什么时候怕过,命都能不要的人,再问她怕不怕就显得过于愚蠢。 河劲也无需等她回答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声线恢复至平日里的冰冷阴鸷:“别出来丢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