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莎不敢打扰他,悄声离开,洪佑森送她到门口,乔以莎小声说:“明天见。” 他低声回应:“好。” 离开别墅范围,乔以莎感觉像是走出了一块结界区域,猛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她站在路边等车,打个哈欠刚准备把假发摘了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乔老师。” 乔以莎险些心肌梗塞,连忙把拉到一半的假发重新摆好,整理表情,转过身,稳重道:“洪先生,什么事?” 洪闫德拿了一个信封递给她,乔以莎接过,鼻子一吸,明显闻到了钱味。 看来升职加薪的心愿还是成真了啊…… “他这次考试成绩提高,有您很大功劳,这是一点心意,您接下来也请多费心了。”洪闫德说这些感谢的话时跟平常一样一板一眼。 乔以莎也跟着一本正经道:“我只是起辅助作用,是孩子自己努力。” “还远远不够。”洪闫德严肃道,“已经没几个月了,他现在的成绩根本达不到标准!” 乔以莎梗着脖子不敢说话。 她不是不能理解洪闫德的心情,他对异人的世界毫不知情,加上洪佑森又跟个闷罐子似的,两人严重缺乏沟通。洪闫德大概很怕洪佑森将来会被当成异类,被社会排挤还算好,万一被抓起来做个试验,或者关个动物园什么的就恐怖了…… 乔以莎捏着信封,低声说了句:“谢谢。” 洪闫德:“这次考试他提高了不少,看来你的教学方法对他比较适用。” 乔以莎捏着这叠钱,平静地想着,不全是她的功劳,药效是有用,更关键的是他信任她。 在异人的世界里,信任具有强大的力量。 小区环境静谧,乔以莎想起洪佑森面对成绩单时的无奈,感觉自己这个灵魂导师应该发个言了。 “咳……”她清清嗓子,“其实洪佑森进步已经很快了,他最近学习非常用心。” 洪闫德摇头道:“他这分数现在还上不了什么好大学。” 乔以莎犹豫几秒,试着说:“量力而行,考个差不多的也可以吧……” 洪闫德眉头一皱,“‘差不多的’?”他声音渐冷,看她的视线跟审犯人似的,“您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说这种得过且过的话合适吗?” 乔以莎被他盯得后背发麻,深切感觉到洪佑森被训话时的压力。 “就……因材施教嘛。”这词是这么用的吧。 洪闫德嘴唇抿成一条线,唇边的法令纹越发明显,满脸的固执己见。 他沉声道:“你不了解他的情况。” “我……”她想说她其实是了解一点的,但洪闫德没给机会。“不用再说了,请您把注意力专注在他的学业上,别的就不用您操心了!” 说完就回去了。 乔以莎看着他瘦小挺直的背影,感觉跟这冬日的院子一样,冰冷干枯,她长舒一口气,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走在回家的路上,乔以莎发现路边已经有很多门店开始挂上灯笼,她算算日子,好像马上就要过年了。 她先回家换了衣服,洗了个澡,前往bly。 bly门口热热闹闹的,几个小弟正在门口装饰一个极为夸张的鲜花拱门,乔以莎过去,道:“干什么啊,要办婚庆啊?” 阿吉从梯子上跳下来,说:“姐!我们下午去买的,你也不在啊,都是柳河哥选的!” 乔以莎嫌弃得满脸褶子:“大红大绿的,搭戏台呢?” 柳河从店里出来,听见这话不乐意了。 “怎么的,大过年我热闹热闹不行啊?” 乔以莎:“你干脆在店里搭几个草垛子咱们坐上去聊天呗。” 阿吉认真道:“姐,囤积干草不符合消防规定,要罚款的。” 乔以莎:“……” 柳河嗤了一声,对阿吉说:“瞅瞅她,心思根本不在店里了,走,喝酒去,不理她。” 乔以莎:“………………” 没处说理去。 进了店,里面又是一片乌烟瘴气,每次过年都这样,店里总是装饰得乱七八糟,到处透着柳河迷一样的审美。 乔以莎莫名又想起洪佑森家,跟那肃穆的房子对比,这里更显得傻兮兮的欢乐。 舞池里人玩得正开心,乔以莎上了二楼,找了个没人的卡座,坐在里面点了支烟。 她把信封打开,抽出钱,叼着烟数了数,三千。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把钱放桌子上,往后一靠,望着旋转而上的烟雾,有些愣神。 … 第二天去补习的时候,刚好赶上洪闫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