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来,之后脸上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他是一方面惊叹于这碎瓷片,一方面遗恨文物局竟然不管管。 初挽道:“这也没法管,这么多碎瓷片,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以及库房,他们就算收了,谁来整理挑拣谁来保存?好好的瓷器他们都未必能收藏好,这种碎瓷片,哪能看在眼里?” 岳教授听着,何尝不明白初挽说得有道理。 不过他到底是不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面色沉重。 初挽也没多想,谁知道过了几天,她抱着一些资料过去请教岳教授,中间岳教授查找一本古籍,岳师母过来,说:“老岳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天天偷偷摸摸往外跑,回来后一手泥,我说最近也没什么挖掘任务啊!” 初挽疑惑:“一手泥?” 岳师母:“何止一手泥,连皮包都弄得一身脏,鼓鼓囊囊的,我心想这是干嘛,有什么机密还得瞒着我!” 初挽正要继续问,谁知道岳教授从书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皱眉看着岳师母:“你在这里嘀咕什么呢?” 岳师母便没太好气:“我和初挽说说话不行吗?” 岳教授:“我们谈正事呢,你忙你的去吧!” 岳师母瞥了自己爱人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之后,岳教授便详细地给初挽讲起她的论文,初挽自然认真听着,细致地做笔记,偶尔问个问题。 等聊差不多了,岳教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还有什么问题,你随时给我打电话,这篇论文你好好写,正好我们最近要出版一套考古研讨合集,打算把你这篇放进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初挽点头,心里却想着刚才岳师母说的话。 她隐隐有个猜测…… 岳教授留意到她的目光:“怎么了?” 初挽忙道:“没什么,我想着我打扰老师挺久了,我先回去了。” 岳教授颔首,又嘱咐说:“博士生的课程,实践课程少了,倒是偏理论研究多,你这方面不是问题,我给你提的这些书,你多读,读了记笔记,回头给我聊下。” 初挽自然点头。 等她走出岳教授家的时候,琢磨着这个事,想着刚才岳教授的表情。 岳教授一向清高,是不屑于去搜罗什么瓷器的,更不屑于去捡漏。 这种挖掘出来的碎瓷片,他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自然更不可能去拿。 但是现在,他也忍不住了,跑去工地捡了?? 捡了,又不好意思让人知道,连自己爱人都瞒着,就这么偷偷摸摸捡? 初挽突然就想笑。 谁想到严肃正经的岳教授竟然会干这种事! 易铁生将碎瓷片拿到了景德镇后,便干脆陪在那里一起折腾,听易铁生意思,张育新看到那些碎瓷片几乎眼睛都在发光,简直如获至宝,现在他已经疯狂痴迷地研究那几片碎瓷片。 “现在还没开始烧,不过我觉得有谱了。” 初挽听着,也很欣慰。 她对张育新有信心,她相信一个到了九十年代依然固守着柴烧窑的老人,心底一定存着一份不同于常人的坚持。 他没见过自己太爷爷,但是初挽却觉得,他比任何人都适合去传承太爷爷的衣钵 他比自己纯粹,比王永清固执,他有着倔强的牛脾气,永远不会低头的高傲,以及手艺人的宁折不弯。 所以,张育新既然要坚持,那她就要送他一程,让他绽放出的一点微芒照亮这个世界。 当下她也和易铁生提起,不要给张育新压力,慢慢来,慢慢琢磨。 盛世的瓷,就该有从容的心态,在宽裕的环境中去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