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铁生:“我看看,把他们拼凑起来。” 初挽:“好!” 初挽先大致研究了下瓷器的表面,最后选择了用百分之五的苹果酸、百分之五的二乙三胺五乙酸和乙二胺四乙酸二钠作为清洗剂来清洗瓷器上面的污垢。 清洗过后,几片瓷器已经光洁如新了,上面的一些小冲不见了,不过还残留着一些锈迹,这应该是填埋过程中碰到了什么金属物质导致的。 他们又把瓷片放到浓盐酸中,让浓盐酸缓慢地溶解了那锈迹。 这个时候,他们把那几片瓷器仔细地擦拭过后,放在紫外线下观察断裂痕迹,用棉球蘸取丙酮溶液进行擦拭,之后用保鲜膜包裹住静置,如此几次后,清洗完毕,才开始进行拼接修复。 这自然是一个复杂繁琐的工程,先使用粘结剂调以及滑石粉补塑,补全器型后,便开始对补配处仔细打磨,慢工出细活,两个人足足打磨了三天。 打磨过后,易铁生便拿了回去羊儿岭,进行仿色和仿釉。 几天后,他终于完工,拿过来给初挽看,初挽看着眼前这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瓷盘,心里不由发出赞叹。 胎质坚硬细润,造型典雅大方,线条流畅自然,颜色更是莹润透亮,这就是洪武釉里红的美,是在破碎中凸显出的优雅,是在历史中突围而出的古朴,是经受了磨砺和岁月考验后的厚重。 因为曾经在历史的云烟中破碎,曾经在现代挖掘机的粗暴中逃生,这份破碎的美孱弱却坚韧,犹如陈年老酒,愈久而弥新。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都感觉到了对方从心底散发出的喜悦。 玩瓷片,能得到这样的收获,不说其中巨大的经济利益,只说如今破碎重圆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就足以让两个人为之心神摇曳,不能自拔。 易铁生对于搜罗的这些瓷器自然也很满足,和初挽一起挑了一些典型的,亲自带着过去景德镇了,在民工眼里的垃圾,在景德镇柴窑里,这就是无价之宝。 初挽拍了一些照片,传真给了刀鹤兮。 照片传过去后,刀鹤兮的电话立即打来了:“哪儿来的?” 初挽笑盈盈的:“捡了大漏,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刀鹤兮略沉吟了下,道:“下个月吧,我过去大陆。” 初挽:“在忙什么?” 如果是之前,她自然不会轻易问这些,不过现在和刀鹤兮慢慢熟了,话题也就自然而然亲近了。 刀鹤兮:“最近珠宝公司和内地合作比较频繁,我研究了下内地的政策,打算在广东办一个珠宝加工厂。” 初挽:“怪不得之前你好好的跑去新疆,原来早就看中了,是特意去考察原材料的吧?” 刀鹤兮道:“也不全是,我确实对尼雅遗址感兴趣,想去看看。” 初挽笑道:“行,那你到时候过来吧,我捡了不少宝呢,以后,你想做什么瓷器,咱都有学习范本了。” 刀鹤兮:“好。” 两个人又随口聊了几句香港古玩市场的情况,便要结束话题。 谁知道刀鹤兮却道:“你需要买什么吗,我可以顺便帮你带过去。” 初挽略有些意外,她觉得刀鹤兮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心里装的不是琴棋书画就是商业版图,现在竟然问起这种问题。 不过她还是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 刀鹤兮:“你不是怀孕了吗,那我随便买点东西吧?” 初挽:“……行,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这样的刀鹤兮让她有些陌生,太人间烟火味了。 初挽顺便也挑拣了几件,拿给岳教授看,岳教授看到后,惊叹不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