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察觉到她的异样,拭着她湿润的眼角。像是在哄小孩那般的语气对她问,“怎么又哭了?谁欺负你了?” 明明是她发疯才误伤了他。她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呢? 她擦过眼泪,抬眸看他,“对不起...我今天又失控了...” 他抚着她的后脑勺,“没事,都过去了。” 她垂下头,又看了一遍他的伤。她深知,都是自己才让他平白无故受伤。 愧疚地问出口,“伤口是不是很疼?” 他没立刻应答,瞧了几眼彼此的手。各自的手心都裹着了泛白的纱布,还不时渗出淡黄色的药渍。情景确实有些骇人。 她见江寒不语,又一遍轻声道歉,“对不起...” 江寒凝睇着她,只感痛心,却没半点的责怨。她抬起眼眸,与他的目光碰撞着,四目再度相接。 他脑门儿一热,缓缓低下头,浅吻着她。她并没回避,像只扯线木偶任由他折腾。江寒浅握着她的手,唇瓣相贴,吻得更深一些... “嘁———” 巴士司机往脚下的刹车器一踩到底,巴士停在了南区五路的车站。 匆促的刹车技术,产生颇大的晃动感。头部不甚轻敲了车窗,让舒言顿时从梦乡中惊醒。 她揉着灵眸,微眯着眼,扫视了周遭的环境。原来刚刚不小心在巴士车厢内睡熟了。 她暗道,可能是今早嘲笑顾琰睡得像猪的报应。 目光遥望着窗外的景色,察觉到自己早已错过了车站。她轻轻按下下车的车铃,平衡着身躯,匆匆走下巴士。 那熟悉的街景提示着她,仍在公寓小区的附近范围。她顿时庆幸自己醒来得及时,只错过了两站。 舒言徒步徐徐往公寓区域走去,手机铃声却又在此时忽然响起。她瞄过手机屏幕,显示着陌生来电。她认真看过那组电话号码,略感眼熟,但又不确定是何人。 她接过电话,“喂。” 电话那头没人发声,传来一片宁静。她正想挂电话时,才传来了他的嗓音,“舒言...我是江寒。” “江先生。” 江寒:“呃...”,“就想问你安全到家了没。” “刚下了巴士,正走着回去。”她漫步走着,缓缓地回答。 江寒:“很远吗?” 舒言:“没,就隔了好几条街...” 他停顿了半秒,才接话,“那你先别挂我电话...” 舒言约莫觉得,江寒今天有点反常。 他信手拈来个白谎,“有人陪你聊天,能快些到家。” 这莫名奇妙的回答惹得她欲发笑。 舒言轻笑着,不忍吐槽,“这是什么歪理。” “寒氏百科说的。” 彼此的通话再次传来了一片寂静。 好吧,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他暗嘲着。 “话说回来,你家和车站怎么离那么远?” “我不小心睡着了,所以错过了站...” 他轻笑着,“那看来,你还睡得挺沉的。”,又接着问,“有做梦?” 她斟酌几分,还是应了他,“嗯。” “是噩梦,还是美梦?” 街灯映照着斑驳的树影,微风吹拂着树枝,引来了沙沙声响。 她昂首抬眸,视线聚集在树上的枯叶,片片落地。她回溯着那梦境中的画面,有他,也有她。 她抿紧的唇又悠悠浅笑,还是选择应了他,“就...梦到一些日常琐事。” 忽然觉得,江寒的话也不完全是歪理。不知觉中,那徒增几条街的路程已渐渐被走过了好一大半。 虽无奈地错过了车站,但那把低沉又安稳的嗓音却似一盏指路明灯,默默陪伴着她归家。 忆起往昔的一些旧梦,也不再剩下沉重的噩梦。它宛若百感交集的人生,需细细寻思后,方能品鉴出个中滋味。 都皆是五味杂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