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吧?” “唐小胖?”盛凌薇对这个名字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指的是谁。没想到如今的蒋睦西会和唐劲产生联系,不过以唐劲的身材样貌,得到蒋睦西一时的青眼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盛凌薇笑了笑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们不是很熟么?”蒋睦西眨眨眼。 “他跟你说的?” “嗯。” “也就是高中那会儿认识,算不上多熟。” “又是拿你自抬身价呢吧,薇薇。”宗笑在旁边插嘴。 “我就说嘛,他要是真的跟你很熟,早就找你或者沈家兄弟拉一把了。”蒋睦西招手喊人来点餐,边翻菜单边说,“你还不知道吧,薇薇?刚才唐劲跟我说,他被人针对上了,对方应该挺有手段,不光让他在圈内混不下去,甚至他妈妈和继父轮番打电话,都要求他快点出国避风头,最好别再回去。” “这是得罪谁了?” “谁知道呢,我给了他点钱,打发走了。” 精致的餐食在这时上桌,盛凌薇也就没再追问去。从头到尾,她并未将这个陈年旧人的八卦放在心上。 结束温泉之旅,宗笑回国处理公司事宜,而蒋睦西则与新结识的日法混血帅哥携手去了关西地区旅行。盛凌薇在东京有工作安排,结束行程后多勾留两天,等来了沈恩知。 沈恩知随教授来东京参加亚洲经济峰会,傍晚与在盛凌薇预订的酒店房间见面。他目有倦色,但镜片纤尘不染,身体气味依然清洁,摘了腕表与她一同在砖石砌成的泡池里共浴。 盛凌薇白天为出片效果不佳发过一通脾气,太阳穴还突突在抽痛,沈恩知于是摘了莲蓬头帮她洗头发。他手指柔长而坚韧,按揉在发缝之间力度轻盈如泡沫。手腕偶尔擦过耳廓,是细腻温润的肤感。 回过神来,已经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他的指尖也触到水深之处,流连在肌体上。另一只掌心温柔地拢着她薄而平的腰腹,将她紧密地压合在自己身前。 沈恩知实在很了解她的快乐之处,一番梳拢下,盛凌薇渐渐知味了,舒服过一次,扭头吻在他淡红菲薄的嘴唇。沈恩知就势亲了亲她,却并不如愿往下进行。这是沈恩知第一次没有迎合她亲热的渴望,取了毛巾替盛凌薇拭干身体:“明天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等我晚上回来,好不好?” 她点点头,问:“麻烦么?” 沈恩知只是淡淡说:“很小的事情。不用薇薇担心。” 蒸汽氤氲,在他的镜片上结成一层迷离的雾水。 -- 来年除夕,叶澜飞去海外参加知名戏剧节,盛凌薇顺理成章和沈家兄弟一起度过。不巧在放假前夕,她和严愫爆发了一次争吵。盛凌薇并没有预料到,在团聚的节日之前,她首先要面对分离。 近两年她对工作室签约的模特不再进行任何体重约束,而是靠基本功、舞台与镜头表现力等等多重专业维度进行评估,严愫对此一直颇有微词,因为这不符合她眼中对于模特行业的标准。矛盾的引火点是盛凌薇在战略会议期间,试探性地提出暂时将重心放在“非传统”类型模特的招募和运营上。 以盛凌薇对严愫的了解,她不是没有料想到严愫会反对。多年前入行之时,严愫目光冷淡地将她上下左右、正反两面完全审视过后,苍白嘴唇一开一合,语气刻板地问:“身高体重。” 盛凌薇在那时难得有些紧张,但是脊背依然挺成一条直线,昂着头报数字:“一七七,五二。” 下一秒,得到严愫尖锐的评价:“太胖。” 盛凌薇从未得到过如此形容,那时尚且认为这个字眼对女生而言十分不体面,是值得为之羞耻的,因而涨红了脸,梗起脖颈就要出声为自己辩护。严愫却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图,抬手拦下未出口的所有语句,又说: “别急着反驳,我的意思是以模特的标准。做这一行,你得把自己当作一个骨头做的衣服架子,明白么?” 那时候盛凌薇想说什么,但指甲掐着掌心忍住了没有说。如今两人身份已与从前不同,她这句话压在肚里多年,终于有机会能倾口而出: “但我觉得不对。” 隔着一张办公桌,严愫面容肃冷,笔直望她:“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去疗养中心看过苏蜜,她康复的很好,说跟你经常有联络。你们感情再好,也不该影响到你的判断。美和时尚一样,都是一种特权。我们应该做的是让所有人都有不美的权利,而不是把一切都定义为美,把肥胖,丑陋,甚至残缺都推上舞台。” 盛凌薇摇头,并不向以往一样对她让步:“严姐,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种虚伪?最光鲜亮丽的一群人一定要关节骨感,小腹平坦,你拿什么说服别人,她们有不美的权利?当你还在把纤细视作特权和高贵的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