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上,光芒惑人,惑得宁娆脑子发懵。 她又上前了一步,紧盯着江璃的眼睛:“保护我?” 江璃心弦一动,忙点头。 “只要我有难处,你都可以帮我解决?” 江璃点头。 “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江璃点头。 宁娆攥紧了手,像是要往江璃怀里扑,而江璃也展开双臂要迎她入怀,谁料她骤然停住,歪头瞥了一眼椿树下的崔阮浩,不悦地问:“大内官拿了一根绳子,虎视眈眈地往这边看,他想干什么?” 江璃:…… 原来她早就看见了。 江璃面露尴尬,轻咳一声,道:“那都是他自作主张,你放心,我回去就罚他,绝不轻饶。” 宁娆仰头直视他的眼睛,笑道:“太子殿下,你就是这般不问缘由,擅罚内侍的吗?” 江璃理直气壮道:“以后,只要谁惹了你不快,管他是谁,我都罚。” 宁娆嘴角轻翘,但仍旧不放心道:“那若是我惹殿下不快了呢?” 江璃凝目思索了片刻,道:“不快就不快呗,凭我是谁,别人不能惹,但你可以惹。”他顿了顿,郑重地补充道:“只有你可以惹。” 宁娆嘴角噙着的那抹笑终于灿然绽开,半分矜持,半分犹豫地前倾了身子,江璃二话不说,忙将她揽入怀中。动作之迅疾,反应之敏锐,好像生怕慢了半拍她会后悔似的。 椿树下,崔阮浩正扯着绳子跃跃欲试,猛地,看见两人竟抱在了一块儿。 他摸索着绳子粗糙的尾端,看了一阵,把绳子向后一甩,扔了出去。 他就知道,殿下天纵英姿,聪敏无双,会搞不定一个小丫头? 正得意洋洋地想着,看见巷尾站着一个人,他手里拿了一只鸟笼,里面栖着一只红喙软毛鹦鹉,正扑通扑通的不消停。 与那闹腾的鸟儿相比,提着它的人却格外安静,修身玉立,目光痴愣,遥遥看着前面抱在一起的宁娆和江璃,竟不知在想什么。 崔阮浩快步迎过来,尖声道:“楚王您怎么来了?” 江偃恍然回身,挤出一丝漫然笑意:“我得了一只上品鹦鹉,想让宁大夫帮我鉴别一下。” 他说话时目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往那边落。 崔阮浩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露出了欣慰的笑:“咱们大魏很快就要有太子妃了。” …… 两人情定之后,诸如册立太子妃之事,就如崔阮浩所说,很快。 因嘉业皇帝病重,万一龙驭宾天,太子继承大统之后就得守三年喪期,所以皇帝嘱咐了礼部和内直司,一切从权,越快越好。 因此,别说是寻常官宦人家的一年聘期了,就是普通的纳彩、问名也是能快就快,只匆匆两月,婚期便至。 这中间,宁娆被关在家里背宫规,可总有些零星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 譬如,没当上太子妃的南莹婉回了家,端睦公主当即为她择选了申允伯为夫婿,出嫁的日子甚至比江璃和宁娆成亲的日子还要早。 再者,陈吟初央告兄长向楚王提亲,被楚王回绝,陈吟初便收拾行囊回了南郡,再无音讯。 宁娆就是在这样的一片凌乱中嫁进了东宫。 初时,面对宫中繁琐的杂事和心思各异的人,她总是手忙脚乱,出了很多疏漏。那时也正是前朝繁忙的时候,可江璃游刃有余,还能腾出手替她理账目、威慑宫人。 宁娆心疼他,用足了心思去学,渐渐的,便上了手,知道该如何查验每季的账目,知道该如何去恩威并施地管束下人,知道如何端起太子妃的架子。 岁月平静流逝,直到嘉业二十六年的十月。 宁娆那时怀了英儒正两个月,胎未坐稳,不管是她还是江璃都提着一颗心。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