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弟总是裨益良多。 君臣一番商讨,将重要的事情都定了下来。 内侍上过了一轮茶,三人正要歇息片刻,从壁橱柜里钻出一只雪白的团绒,脸大如饼,鬼鬼祟祟地往殿门踱。 江璃弯身把雪球儿抱起来,这位姑奶奶最近觉得这西暖阁的壁橱很舒服,适合用来睡午觉,总是准点溜进来。 雪球儿躺在江璃怀里,一脸的抗拒。 江璃低头看看猫,抬头看看他的岳丈,眼睛一亮,试探着问:“这猫儿甚不好养,总不与朕亲近,岳父可有良方?” 宁辉一听江璃叫他“岳父”,不叫“宁卿”,知陛下是想唠一唠家常,便放松了姿态,随意道:“猫儿嘛,记吃不记打,多喂它几次,就好了。” 江璃苦恼道:“喂过了,可它总是老样子。” 宁辉道:“不能让别人喂,只能陛下喂,若是另有旁人偷偷喂它,那么陛下喂的就没那么金贵了。” 江璃听完,阴嗖嗖地剜了一眼身后的崔阮浩。 他抚着雪球儿柔软的皮毛,转了转眼珠,又问:“若是这猫儿总是躲在寝殿里,不愿出门,话也变得比从前少了,那是因为什么?” 一旁的陈宣若刚喝了一口茶,险些被茶水呛到,捋了捋胸口,惊魂未定:话?猫还会说话? 宁辉倒是比他镇定,只在一瞬闪过诧异,略一思忖,道:“那必是有烦心事了,不能直接问,问的太直接她不会说。” 陈宣若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宁辉,再看看一脸平静的江璃……是他疯了还是这两人疯了? 江璃叹道:“知道,所以一直不敢问,可这么样也不是个事啊,总蔫蔫的,也不爱搭理人。朕若靠得她近了,缠得紧了,她还恼,又要咬人又要打人的。” 陈宣若觉得自己有必要融入谈话,因此一听“打人”,立马道:“放肆,这猫不过是个畜生,竟敢冒犯圣驾,非得打它给它长些记性不可。” 说完,殿中一下安静了。 宁辉翻了个白眼:“我说陈相,你年纪轻轻怎得这般暴力,得亏你没娶妻,不然谁嫁了你那不得倒了大霉。” 陈宣若:…… 不是说猫吗怎么又扯到娶妻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可这一遭倒好像让宁辉坐卧难安了,他紧张道:“可能这个年纪是很讨人嫌,陛下若心烦,可以让臣领走,臣管教几天,管教好了再给陛下送回来。就是不能打,从小娇生惯养的,一打就打坏了。” 江璃轻咳一声,微倾了身子冲宁辉道:“不打,放心,不打。” 陈宣若觉得自己要疯! 好端端的,这翁婿两说中邪就中邪…… 宁辉听江璃这样说,放了心,认真思索道:“看上去没心没肺,其实心事挺重的。一下子出了这么些事,可能会有些煎熬。若是能带出去散散心,玩一玩,大概能好一些。” 陈宣若:…… 这养的是猫吗?养的是猫妖吧! 他看向江璃怀里已经认命、开始昏昏欲睡的雪球儿,见猫大姐眯缝着琉璃珠眼儿,抻了脖子懒洋洋地睨他一眼,颇有些鄙视的意味。 陈宣若开始怀疑了,莫不是真成精了? 江璃长舒了口气,忙道:“正巧朕过几日要去沛县,带上她,离开这规矩森严的宫闱,肯定会好。”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朕要去看看皇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