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干净衣服,好好睡一觉,到晚膳时分我会来叫你。”她不由自主放柔了声音,好像面对的不是武铮,而是一个孩子。 “不喝!”武铮昂起头拒绝,又将头靠回贺龄音的肩膀,乖声道,“换衣服,身上不舒服……” “好好好,那你放开我,先换衣服。寝衣就挂在床边。”贺龄音说完,便想脱出他的怀抱,可是他一点松动的意思也没有。 反而吐出两个字,似在撒娇又似不容抗拒:“你来。” 贺龄音:“……” 看来是醉狠了。 她实在忍不住低声抱怨:“不能喝酒不会拒绝?偏要喝成这样。” 她以为醉了的武铮是听不明白的,谁知他却委屈道:“那我哪敢啊,毕竟是岳父大人啊……” 贺龄音一凛:“武铮!你到底醉没醉!”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武铮空出一只手,握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看我的样子,像醉了吗?” 贺龄音:“像、很像。” 眼神都不清明了,何况醉了的人最爱说自己没醉,分明就是醉了。 武铮眼睛一闭,又倒在她身上,万分依赖的搂着她,打了个酒嗝儿:“好媳妇,给我脱衣服吧,很不舒服……好难受……” 醉酒后的武铮此刻就像个任性的孩子,贺龄音实在头疼不已,她想撂下他就跑,可是却被他紧紧束着,况且,她听着他说“不舒服”,也有些不忍心。 汗湿的衣服粘着身体,肯定是不舒服的。 她叹息一声,慢慢伸出手去,解他胸前的衣襟。反正也看过几次了,再多看一次也无妨。 感觉到她在帮自己脱衣服,武铮放松了一些,却仍将她圈在自己臂弯里,一捞就能捞入胸口的距离。 “弯一下手,来,把袖子脱了。”贺龄音活像突然养了个儿子。 好在秋天穿得不多,两件上衣很快就卸掉了。 贺龄音与他是对坐,正好看到他胸口那三道未消的浅白伤痕,也知他背上还有三道挨了棍子的痕迹,一时情不自禁地摸上一道浅白伤痕:“当初这里弄伤的时候,痛吗?” 她知道武铮一定又会说:不痛,一点也不痛。 可是这次她猜错了,喝醉了的武铮格外实诚,他一把拥住她,将头抵在她精致的锁骨处,低声道:“当然疼,好疼……” 贺龄音一震,她好像蓦地明白了武铮喝醉了会变得宛若孩童的原因。 因为清醒时,他是大将军,他接受的教育和他一贯的性格不允许他露出一点软弱。可是他不是从出生就这般坚强的,每个人都有疼了就会哭的时候,可是那时候的他因为要被培养成大将军,所以一切的软弱都被硬生生压住了,于是,会叫疼的便只有喝醉了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她心口软成一片,不由自主地抚上武铮的脑袋。 武铮看着是个糙人,但是头发并不糙,反而又顺又软,摸着的感觉就像奶狗。 她忽地又记起来,昨天给他背部上药的时候,那会儿清醒着的他,也向自己示弱叫疼了。 她不由得抿起嘴,防止嘴角上翘得更欢快。 原来于武铮来说,她竟然是可以依赖可以示弱的存在。 贺龄音给武铮换了上衣,实在下不了手给他换亵裤,因此也就作罢。而后还想给他端醒酒汤来,武铮却是怎么也不肯喝,说他困了想睡觉。 贺龄音松了好大一口气:“那你睡吧,晚膳的时候我来叫你。” 她想起身离去,可是武铮却像只粘人的大狗似的不肯松手,反而将她扑倒在床,蹭着她的脖颈,撒娇道:“陪我睡觉。” 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