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嬷嬷问:“小姐,需要嬷嬷帮忙吗?” 贺龄音淡笑摇头:“不必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我将他叫醒,喂他喝了醒酒汤,也就让他继续睡去。” “好。”纪嬷嬷瞧着自家小姐越发有了“主母”的气势,颇感安慰地笑了。 当初离开北疆时,她万般担心娇生惯养的小姐留在北疆吃苦受累,此次再见小姐,才发觉她竟比在家更白嫩更精神了,显然在北疆过得很是不错。而且小姐这会儿说起姑爷的语气,真真跟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无异了,她可总算放心了。 纪嬷嬷带着小丫鬟们离开后,贺龄音返身进屋,将房门关紧,把窗子也半掩起来,将干净帕子浸过清水拧干,给武铮擦净了脸上的汗。 又去房间角落处的箱子里翻找起来。 这是她与武铮带回贺府的换洗衣物,和武铮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对他的东西她也算了若指掌了,因此很快就将他的寝衣找了一身出来,挂去了床边的架子上。 她坐在床沿上,看着沉睡中的武铮,思忖着如何叫醒他。 秋日暖阳在屋外绽着暖光,院中的竹叶唰唰作响,将暖光切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透过半阖的窗子漏进来了一些,屋子里半明半暗,武铮那棱角分明的脸却是看得极清楚的。 他确实是好看的。 冒出这个想法后,贺龄音忽地惊醒,拍了拍脑袋,便连声唤道:“铮哥——武铮——” 给昏睡中的他喂药、换衣她可做不来,只能叫醒他了。 在她的连声呼唤下,醉酒昏睡的武铮缓缓睁开了眼睛。 贺龄音松了一口气,揶揄一笑:“我以为你不能喝酒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缘故,原来只是容易喝醉睡觉。你先起来,喝了醒酒汤换一身干净衣裳再睡。醒酒汤、寝衣和清水我都给你备好了——” 她话音未落,武铮便朝她伸出了手,懒懒道:“媳妇儿,拉我起来。” 贺龄音:??? “我拉不动……”她软软道,同时不由得奇怪,此刻的武铮实在有点奇怪,怎么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还来不及思索出什么缘由,武铮忽地握住她手腕,上身一弹而起,同时把她往怀里一拉,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 贺龄音:!!! “你、你放开……”她心跳如雷却又动弹不得,武铮的一身酒气萦在她周围,令她也有些微晕。 “武铮,你放开我。” 她板起脸来,早知他借酒耍无赖,她就不管他了。 武铮却没有放,反而靠上她肩膀,呼吸间都是醇酒的味道:“你瞧,这不就拉起来了……” 贺龄音感觉到他是有些不对劲了:“武铮,你喝醉了?” 武铮好像没听到,只在她脖子处不断用脑袋蹭啊蹭:“好香……媳妇你好香……香喷喷的……” 活像一只粘人的小狗儿。 贺龄音确定他真是醉了,武铮这人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不至于故意轻薄她,更不会装成这等傻样——堂堂震北大将军肯定丢不起这个人。 想到此处,她叹了一声,轻声与他商量:“铮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端醒酒汤来给你喝。” 武铮却一把将她抱得更紧,语气像个撒娇的孩子:“不许走!抱抱我……” 贺龄音顿时有如被一道天雷劈过,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武铮撒娇的语气,简直、简直……简直叫她无法形容。 然而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当然,并没有抱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背。 “我不走,我只是给你端醒酒汤过来。你喝了醒酒汤,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