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为之。” “哼,要是让我揪出他,定要让他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桑叶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自问对几个账房不差,福利待遇方面更是比县城大多数的账房要高几分。像胡账房月银早就涨到了三两,年终也有一笔不菲的奖励;他的几个副手也不低,每人也有二两银子,年底同样有相应的奖励。 没想到这份厚待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竟然还人暗地里算计了一把。这个人一出手就是七十两,够普通的五口之家生活好几年了。要是一直没有发现,谁知道这人会不会越来越贪婪,到最后她的作坊全是给他做工了。 郑凛也很生气,更多的是自责:“对不起,要是我仔细点就能早些发现问题了。” 近几个月的账本都在他这里,每次也是他做最后的结算。明明那人连续出手三次,他却一次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叶儿无意中发现,这个窟窿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发现。 桑叶白了他一眼:“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往自个儿身上揽什么。” 换个人或许会怀疑是自己的丈夫动的手脚,捞银子去外面养女人,但是眼前这个人绝不可能,那她怨他什么?更何况这账做的十分隐秘,她也是无意中发现不妥,数次核算后才发现的。 郑凛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件事交给为夫,定把这个人揪出来。” 桑叶摇了摇头:“先等等,明儿个我把胡账房叫过来问问。” 郑凛道:“你怀疑胡账房?” “不是,我没有怀疑他,几个账房谁都有可能下手,就他不会。”桑叶对胡账房十分信任,相信不是他做的。 胡账房给她做了两年账,经他手的账从未出过问题,特别是之前修建作坊,每天有大把的现银过手,想从中捞银子轻而易举,还不容易被察觉,没道理蠢到作坊建好了才下手。 郑凛对胡账房了解不深,但是他相信妻子的眼光,便说道:“那就先找他来问问,最好由他来解决这件事。” 几个副手都是胡账房的朋友或徒弟,每个人的品性如何他最清楚。让他自己解决这件事,既让他知道他们夫妻对他的信任,也能让几个副手明白胡账房不会包庇,无论有没有小心思都要收起来。 桑叶点点头,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正好胡账房有事找郑凛。等事情一解决,郑凛没让他走,很快桑叶就出现在书房里。 看到桑叶,胡账房有些意外。自从桑叶生孩子后,就不怎么过问作坊里的事,是以两人有一阵子没见过面了。见桑叶手里拿着几本账册,他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有账目不够清晰要问他。 桑叶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三本有问题的账册,她没有废话直接把账册递给胡账房:“里面有几个地方我不大明白,希望胡账房能为我解惑。” 胡账房接过账册,一边翻看一边问:“不知东家哪里不明白?” 桑叶笑道:“这本账交过来前你应该核对过一遍吧?怎么五六七三个月的账本,都有好几处对不上?就拿三月份的账本来说,有个地方五千根绣花针支银十二两三钱银子,怎么一个月的时间这五千绣花针就没了,六月又进了三千根?我记得以前绣花针每月的损耗不超过两千五的?” 作坊人多手杂,做虎头鞋又要用到粗细不同的绣花针,每月有损耗很正常,但是为防有人将公物私用,将绣花针偷偷带回家,因此作坊有明文规定,每月每人损耗不得超过两根,一旦超过这个数字,就要从工钱里扣。 不止绣花针如此,顶针、鞋锥等小物件也一样,看似不怎么值钱,人手一套就很多了,每个月光这些损耗就要花费几十两,相关的规定还是三婶子和郑大成制定出来的,就是防止有人把这些东西私自拿回家。 也是桑叶心细,才看出绣花针的损耗比以往多出一倍,不然还真想不到那个贪墨之人竟然会在这些容易被忽略的小东西上面做文章。 “东、东家,这事、这事不是我做的……”桑叶的接连发问,让胡账房终于意识到出了什么事,紧张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