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放在了外头,提了进去给薛嘉禾看,“夫人,孙家送了些吃来。” 薛嘉禾见了篮子里冷却食物才想起这茬,“去了汴京才两三年,我竟就将这习俗给忘了。” “什么习俗?”绿盈好奇地将竹篮里东西一件件拿出来,“这些看着都是拆开就直接能吃?” “寒食节是不生火,明日一整天,陕南境内连点灯人都寥寥无几。”她捏了捏软软米糕,笑道,“不能生火,自然也不能做饭,因而家家户户都会提前准备好吃食,倒是劳烦孙大嫂替我费心了。” 绿盈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过这几日习俗,她快手快脚地将食物捧起,“那明日就寝也得早得很?” “正是。” “没有热水,夫人今日沐个浴吧?” “也好。”薛嘉禾想到两个孩子,便应了下来。 “汴京倒从没这个习俗,寒食节来历我倒是听过,只是不过这个。”绿盈好奇道,“隔了大半国土,果然风土人情也不一样了。” 那或许容决也没听过这件事……? 这个念头从薛嘉禾脑中一闪而过,没被她放在心上。 等到第二日时,薛嘉禾看着上门来蹭饭容决,顿时有些后悔昨日没多上点心去提示容决寒食节一事。 孙大嫂既然想到了她,怎么会没想到给容决也做上一份呢? 察觉自己这个念头颇有些迁怒,薛嘉禾揉了揉额角,让绿盈去又取了一幅碗筷来,“赵白和其他人呢?” “让他们去镇上自己找了。”容决拿了简单碗筷,毫不嫌弃地开饭,“你身边没人守着我不放心。” 好么,薛嘉禾后面一句“你怎么不去”已经提前被容决给堵了回去。她想了想,也明白容决心思,便不说什么,只静默无声地吃完了饭,和绿盈一道将桌上碗筷收拾了。 容决来了长明村半个月,还是第一次能留下和薛嘉禾一起吃饭,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还在摄政王府时日子。 不过那时薛嘉禾有所顾忌,对他态度也和现在大有不同。 “寒食过去,便是清明了。”容决想着后来又从孙威口中问出来习俗,试探地道,“陕南这边,似乎寒食后有踏青习惯?” “祭拜要去,要用东西都已买好,踏青便不用了,”薛嘉禾看了眼内屋,“孩子太小,带着不方便。” “祭拜?”容决疑道,“陈夫人又没死。” 薛嘉禾看他一眼,“我生父也不在世了。” 她虽说得委婉,容决还是一梗,提到薛钊这个名字,仍旧是耿耿于怀。 在容决看来,薛钊唯一做得还算可以事,也就是有了薛嘉禾这么个好女儿一件罢了。 “还有我弟弟阿云。”薛嘉禾又道,“他除了我之外,也没别人去祭拜上香了。” 容决沉默半晌,道,“我陪你去。”他顿了顿,半是赌气半是命令,“你不同意,我也会在后面跟着去。” “那摄政王殿下还请跟远一些,”薛嘉禾含笑回应他,“因为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个地方要去。” “还有什么人要你祭拜?”容决皱眉。 “我那不告而别故人。”薛嘉禾仍用了两人先前心照不宣暗号,她支颐道,“倒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只是借着清明机会……你笑什么?” 容决绷紧嘴角,自觉十分严肃,“我没笑。” “你……”薛嘉禾视线在容决唇畔停顿一瞬,微微蹙眉,“罢了,若我出去扫墓,你跟着也随意,只当是顺路罢了。” 容决握拳遮了嘴角应下,满心想都是等明日到了那树洞时候,他要和薛嘉禾说点什么。 是从她嘴里再骗几句“小将军”好话出来呢,还是干脆顺势就势将自己就是她惦记了那么久“小将军”这件事说出来? 容决想了大半夜,明月高挂时堪堪睡着,第二日醒来仍然精神奕奕,匆匆洗漱完便要直奔对面院子,被赵白硬是给拦下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