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决低声道,“我知道你担心顾虑的是什么,那些都不会发生。” “是吗?”薛嘉禾终于开口道,“摄政王殿下倒是说说我担心顾虑什么?愿闻其详。” “我可以让薛式早日亲政,抹去他和蓝东亭多余的疑心,也会和你一起照顾这个孩子,”容决觉得自己的掌心几乎在发烫,“你不会成为第二个陈夫人,你我的孩子也不会经历你和你弟弟所经历的事。” 薛嘉禾默不作声。 容决垂眸只能望见她头顶小小的发旋,却看不清她的神情,深吸了口气,对自己念叨三遍“不能逼她”,好不容易才平心静气下来。 等马儿慢悠悠走到摄政王府前时,容决一刻不敢松懈地亲手将薛嘉禾带下马、又牵回了西棠院后,才听见她开了口。 “从摄政王殿下口中听见好听话不容易。”她说着,站定脚跟,以今日最为平静的面貌注视容决,说出口的话语却比之前的都要捅容决的心窝子,“也容我修正一句先前的话——我不想留下孩子,因为我并不心悦你,容决。” ——她幼时是多么想成为能被父母期待着所降生的孩子啊,可以尽情撒娇欢笑,被双亲捧在掌心里宠爱着长大。 “我不会为非我所爱之人生儿育女。”薛嘉禾平静地道,“若只是想要个孩子,你大可寻别的女人……” “薛嘉禾。”容决突地打断了她的话,圈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抿紧的嘴角掩着压抑的怒气,“别说了。” 薛嘉禾只停了一息,就接着说了下去,“可以养在府外,等我离开摄政王府后,你就可以将他们接回来,皆大欢喜。你我说到底只是赐婚,只要……” “——”容决脑中的冷静自持崩断了一瞬。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扣着薛嘉禾的后颈将她拉近了自己怀里。 薛嘉禾抬眼看他,那双仍然和两年多前一样的眼睛里毫无退缩之意。 “……”容决舔了舔嘴唇,不自觉地稍稍加重指上力道,克制着不让薛嘉禾感到疼痛的程度,“我碰过你了,没错吧?”他的视线转向薛嘉禾背后的床榻,“就在那里?” 薛嘉禾的眼睛惊愕地稍稍睁大,还没来得及完全理解容决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的手带着扬起脸来亲住了嘴唇。 凶狠的亲吻几乎将薛嘉禾带回了那个毫无克制的夜晚,她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被容决轻松地一一镇压。 直到容决亲自拉开距离留出呼吸的空隙时,薛嘉禾几乎是立刻便不假思索地想要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出去。 容决摁住薛嘉禾,低哑着声音抵住她的额头,被她几句话引出的怒气不自觉地平复下来,“现在倒是知道怕了……还接着说么?” 薛嘉禾挣脱不得,从喉咙里颤巍巍倒抽一口冷气,无法想象容决接下来是要做什么,用尽全力抵住他的胸口肩膀,“——赐婚只是强行将你我绑在一起,全大庆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蓝东亭呢?”容决的动作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捏着薛嘉禾的后腰,有些走神地心想这腰细得未免有些过分了。 “此事和蓝东亭本就毫无瓜葛,不要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薛嘉禾咬着牙道,“你先放开我。” 容决垂眸盯着全力反抗想要逃离他的薛嘉禾,胸腔里悄悄翻腾起难以名状的黑水来。 ——薛嘉禾的软肋,说到底,容决也只拿捏住那么一个两个过。 “若是为了陛下,你也不愿意?”容决微冷的声音钻进了薛嘉禾的耳道,一瞬便让她手上抵抗的力量弱了下去。 “……为了陛下?” 容决冰冷地弯起嘴角,眼底毫无笑意,“是,若是为了薛式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