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决没回答,他甚至没低头去看薛嘉禾,双臂桎梏住她的行动就出了内屋。 从珠帘穿过时,薛嘉禾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却没被打到脸上,而是容决用手臂挡下了。 “殿下!”绿盈担忧的唤声从旁传来。 薛嘉禾连忙对绿盈投了个制止的眼神,不想让她在这时候掺和起来。 容决不说话,薛嘉禾的脑中一时也有些混乱,从萧御医和幼帝赶到长公主府开始,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 更令薛嘉禾疑惑的是,容决如果真这么想要自己的血脉子嗣,愿意替他生孩子的女人不说人山人海,总也有不少,何必非纠结她肚子里这一个? 若是要同容决真的斗起来,薛嘉禾也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实在太少,很难斗得过他。 薛嘉禾不自觉地咬住嘴唇,思考着如何摆脱说服容决的方法,等容决大步流星出了长公主府时,才回过神来道,“放我下来。” 容决充耳不闻,他几步迈出门外,将薛嘉禾往马上一放,而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翻身上马坐在了她背后,“别动。” 薛嘉禾愕然得双手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 她不是没骑过容决的马,却从未和他同骑过,上次还是容决在前面牵着缰绳一路走回去的。 容决的身躯就紧紧贴靠于她的背后,这过度的亲密让薛嘉禾下意识挺直了腰想要离他远一些。 一只手从后方揽过来环住了她的腰。 “我让马慢慢走回去。”容决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他好似没见到路人投来的好奇视线似的,“太过颠簸不好。” 他边用言语分散薛嘉禾的注意力,边轻轻地将手掌落在了薛嘉禾的腹上。 ——那里仍旧相当平坦,容决的手覆上去时,只觉得这腰肢还是同他上一次碰触时那样纤细,指尖按在这边腰侧,掌根就能落在另一侧,根本不像是怀孕的人。 可手掌底下……却确确实实是他和薛嘉禾的孩子。 哪怕薛嘉禾再不愿意,这都是容决想要留下的。 “是陈礼告诉我的,”行至半路时,容决开口道,“他想误导我以为这是别人的孩子。” 话进了耳朵里,薛嘉禾便不自觉地跟着思考了一下,很快明白个中缘由。 若薛嘉禾自己是容决,恐怕也是可能会动摇的。 ——记忆中从来没碰过的女人,亲也只亲过一次,突然就腹中有孕,还偷偷瞒着想要落胎,怎么算怎么像是被戴了绿帽子。 陈礼要反,这是肯定的,他十有八九是想拉容决入伙,那胜率便大大上升了。 或许只差那么一点,她就要成为陈礼煽动容决造反的道具……前提是,容决所说一切都是真的话。 薛嘉禾可没忘记刚才容决冲入她屋中,想要阻止她时第一反应就是拿幼帝的性命当做威胁。 这一招容决有些时日没用,薛嘉禾都快忘了。 “我确实险些信了。”容决停了片刻,又道,“我脑中……确实想到了蓝东亭的名字。” 薛嘉禾皱紧了眉。 ——看看,秋狩时一点破事,容决能记仇疑心到现在。 “蓝东亭让他妹妹给你送信的事情,我也知道,”容决说,“是时机太巧。” 更甚者,“蓝东亭比我先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一点,在从陈礼口中知道真相后,更让容决恼火。 “但知道孩子是我的、又知道了你的决定时,我竟有些害怕了。”容决稍稍低下头去,看向薛嘉禾倔强挺直的背脊,“西北回返的路程,我五天不到便走完了。” 薛嘉禾心中呸道:慢点才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