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大人一般处置事务。” 我随即反驳:“我才不是大人,我才十五。” “十五就不是大人了?”兄长笑了笑,“你看看明玉,你明明比她年长些,可她已经能像半个主母一般处置家务,你却还只是每日只想着玩。” 我仍不想让他走,扯着他的袖子,闷闷地不说话。 老祝见状,也在一旁劝道:“娘子,国公也交代了,临近过年,娘子就在家中好好待着便是,那边自有大公子去处置。国公方才还派人来叮嘱,说娘子这些日子务必好好把冰戏练一练,到了初九,可要娘子去向圣上献祥瑞的。” 我愣了愣:“祥瑞?” “正是。”兄长苦笑,“这个缺,是父亲为你要来的。你看,你若去了洛阳,就定然赶不上冰戏会了,岂非成了欺君?” 我的脸黑下来。 那冰戏会上,确有一环叫献祥瑞。简而言之,便是要在皇亲国戚的女子之中,挑选一位面容姣好的,照画上的仙女一般打扮。到时候,她像真的仙女一般,捧着用牡丹寿桃松柏枝之类的花篮献到皇帝的面前。 像个花痴。 没有谁会真的以为那献祥瑞的就是仙女,从小到大,我每年最期待的,就是看仙女会不会在冰面上摔个大跟头。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现在我要当仙女了,当真心情复杂。 也就我父亲这样急于挽回圣上的心的人,才会努力将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争取到我这里。 兄长知道我的心思,见我皱起眉,忙道:“这些事都定下了,你再不愿也无法。你我兄妹二人各有重任,我不辞劳苦,你也不可懈怠。我回来之时,只想听人夸你,知道么?” 说罢,他对我笑了笑,自去安排出行之事。 我无可奈何,只得帮他收拾行囊。 用过午膳之后,兄长就带着三四辆马车,往洛阳而去。 站在大门前,我目送着他的身影在街道上消失,心中很有些惆怅。 虽然兄长管束我的时候着实讨厌,可在这个家里,他仍是我最喜欢的人。 而接下来这一个月,他都不在家…… 我望着萧索的街道,忽然想到了齐王。 方才忘了问兄长,齐王今天又到灞池去,究竟是不是他的安排。现在,追悔莫及,暂时无从对证了。 兄长希望我能在冰戏会上好好表现,可我还滑得并不好。 今日与齐王分别时太过匆忙,我不曾问他明日还会不会去。 望着天空,我想起我提议让他教我时,他那毫无兴趣的神色。 还有他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意中人…… 应该不会去了吧。 我讪讪地想。 ———— 兄长不在,父亲在官署中忙得抽不开身。 我不像明玉那样喜欢当家做主,便借着要练冰技的由头,将家中的事都交给了老祝,自己早早地离开了家门。 大约是因为天还早,灞池上的人不多。 我换上冰鞋,自己上了冰面。 这两日都没有下雪,冰面上,昨日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几道长线并行纠缠。 我知道,一半是我的,一半是齐王的。 脑海里想起他昨日说的话,要想不摔倒,就要先学会摔倒。 他教的摔倒,是怎么样的? 我看着冰面,缓缓滑到一处平整的地方,而后,咬了咬嘴唇。 下定决心之后,我将身体往旁边一歪。 这个摔倒的姿势,倒是不蠢,只是有些可怜。 活像一个在大街上落寞流涕的弃妇。 而后,我发现我漏算了一件事。 昨日倒下的时候,有齐王做肉垫,不疼。 但今日,我别处虽也没摔疼,手却结结实实擦在了冰面上。 张开手掌看,倒是没流血,只是红彤彤的,下次再跌倒可就未必无事了。 正当我想着马车里有没有裹手的东西之时,忽然,我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 心里一惊,我转头。 寒风拂面,一人在我面前停住,高高的个子,在湛蓝的天空下背着光。 “怎一直坐着?”齐王说,“如何站起来又忘了么?”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