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抖,双眸无神地盯着地上的茶渍。只见他弯腰,将碎瓷片一块一块捡起来后,又伸手把她扶起,竟是笑笑道:“我不过说个玩笑,阿姐也能吓成这样。” “玩笑?” 窦姀扶墙站直,脱开他的手,抬眸不解地看向他。 却见他委屈,似是抱怨道:“是啊。今日你气了我一回,我若不恐吓你一回,怎么解我心头大气?” 窦平宴见她垂下眼眸,身子还在微颤,眼角似有红湿,便递上帕子为她擦了擦。 而后便将人拉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宽慰道:“这回是我不对,用错法子吓你太过了...可是阿姐,你就没有一点过错么?你以后别骗我了好不好,有什么难事都能与我说......我们从前,不都是无话不说么?” 窦平宴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竟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抽噎声。他一愣,忽然胸口被人重重捶了下。 低头看去,她身上的惊吓已经散退,神色还和缓许多。窦姀抬眸盯着他,终于破涕为笑:“天可怜见,哪有你这样吓人的?好的不学,净学些野路子......亏你还是个读圣贤书之人,别白白的败坏读书人名声......” “怎就败坏了?”窦平宴仍揽着她,也笑:“就别人一心求学问,难道我不是认真读书?我若不上进,以后还怎么娶自个儿瞧上的小娘子。” 窦姀听这话,倒是一惊,渐渐从他怀中出来:“你何时有看上的人家了?” ...... 关于弟弟看上的是哪户人家,他并没有告诉自己。 窦平宴当时只笑着说,对方还不知晓呢。再过些时,他便亲自携礼登门告知,阿姐等着看便是。 窦姀睡前还琢磨了会儿,是自己见过的哪户人家?江陵世家众多,其实大多数她打听的不多,也不清楚。 不过弟弟和她都已有了相中的人家,其实也挺好的。从前他们相依为命时,总觉得彼此都是分不开的人,而当自己对魏攸动心时,心底有那么一角却还在为弟弟愧疚。总觉得自己一旦嫁了人,便是彻底抛弃他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告诉她,其实他也有了看上的,她心中的愧疚感便全都消散而去。起码从今往后,即便没有了她,弟弟也是有人陪着的。 入夜,窦姀是怀里揾着魏攸赠的那枚玉佩,才进入梦乡。 这几天过得相安无事,虽还像从前那样平淡,但窦姀心中揣着喜事,做什么都心情舒畅。偶尔,她也会偷偷拿出魏攸写的字条一看。 天渐渐地回暖,厚袄子已经褪下,换成了薄衫。窦姀正好手头无事,便拿出之前弟弟和大娘子送的布料绸缎做衣裳用。 这天午后,日头大喇喇地落在篱笆上,万里晴光,鸟声清脆。 窦姀倚在窗前,还在做绣活儿,便看见窦平宴登门,捧着一大匣子首饰让她挑。 一眼过去,只见金钗钿合堆着,珠玉琳琅,数不胜数。 窦平宴笑着说道:“这些都是送给我心上小娘子的,阿姐挑一挑罢。” 第22章 装病 “既然送你的心上人,自己挑便是,我瞧了作甚?” 窦姀笑拒,转头捯饰起手头的绣花样子。 “阿姐与她同为女子,所喜的总是差不了多少。” 他又坚持不懈地把匣子抱到跟前,笑说:“阿姐便挑一挑罢。” 窦姀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针线。 这匣内的首饰皆是精致,定是价值不菲之物,但是色泽繁多,窦姀看一圈便花了眼。挑挑捡捡,便从中挑得一只翡翠剔透的玉镯,几根攒丝珍珠金簪,一对添香耳坠子。 窦平宴从怀里取出手帕,把她挑出的这些尤为仔细收好。又笑笑道:“阿姐亲自挑的,我想她也会喜欢。” 窦姀睨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绣衣裳。 绣了有一会儿,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