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荣斩首。 其余从犯,手沾人命者斩首, 不至死罪者,流放南疆为苦隶。 至于刘升青,囚于笼中,曝于街市受万人唾弃,本来要等三日后斩首,谁知第一日便有百姓将石头藏在烂菜叶里, 将刘升青砸死了。 但刘升青的尸体依旧在街市曝露了足足三日才抬走。 殷芜知晓这是百里息用来震慑其他神官的手段。 至于那些黎族妇孺, 则皆已妥善安置, 百里息说会给黎族去除奴籍,但要等回京之后。 冠州的事暂时了结, 百里息和殷芜便不再逗留,只留下部分潜龙卫接管冠州。 回程的马车上,殷芜独自一人坐在车内, 百里息在另外一辆马车里。 这几日两人基本没说过话, 偶尔碰见百里息也似看不见殷芜似的。 行了一日路, 傍晚时, 队伍终于在一个客栈停下,殷芜被厉晴扶着下车,透过帷帽的轻纱看见百里息正站在客栈门口看过来, 殷芜垂眸,胸口像是憋了一口气, 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殷芜别过头,快步上了二楼,入房坐在榻上平静了片刻,才起身去沐浴。 此时天气尚未暖和,屋内又只放了一个炭盆,殷芜沐浴后头有些昏沉,便觉得要不好,喝了厉晴送来的风寒药,夜里却还是咳了起来。 她头疼欲裂,咳了半夜,天快亮时才勉强睡了一会儿,殷芜不想因自己耽误行程,便强撑着起身穿衣,下楼时脚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很。 厉晴听她呼吸沉重,忍不住低声道:“圣女病得这样厉害,属下去回禀大祭司,不能带着病赶路。” 殷芜的手抓住她的腕,烫得让人心惊,接着便听她细弱的声音道:“今晨又喝了药,不碍事的。” 见她坚持,厉晴也只得作罢。 百里息昨夜外出办事,队伍出发时才回,目光落在正要上车的殷芜身上,她带着帷帽,微风吹起轻纱,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殷芜上了车,头越发昏沉,车又晃动,觉得更加难受起来,厉晴在外面问她的情况,被她支吾过去。 她的头靠在车壁上,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也昏沉起来,马车忽然停下,车身一沉,她眼皮沉重,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竹气息。 殷芜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会儿梦到前世的事,一会儿梦到殷臻,一会儿又梦到宦凌,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茜霜和厉晴。 百里息不在,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茜霜扶起她,给她喂了些药下去,殷芜问道:“我睡了多久?” 厉晴道:“圣女发起了高热,昏睡了一日一夜。” 殷芜张了张嘴,想问百里息在哪,可终是没有问出口。 歇了片刻,殷芜又用了些清粥,只在门外留了个小丫鬟守夜,让厉晴茜霜去休息。 这个客栈被包了下来,周遭寂静,殷芜披衣下榻,更多滋^源在七^饿群一屋贰耳七五贰叭一或许因为病着的缘故,心绪不佳,站在灯前用簪子挑着灯芯。 一只小蛾不知从何处飞来,绕着油灯飞舞,殷芜愣愣看着,便见那小蛾冲进了火焰中间,“嗞啦”一声被灼烧得焦黑,落进灯油里不动了。 百里息就是这盏灯,看着让人温暖,可一旦接近是会受伤的。 别再动心了、也别再妄想了殷芜。 他那样骄傲孤高的人,若有一日知道你不过是利用他,只怕会恨极了你,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呢,也不过是惹他发笑罢了。 不会有结果的。 就按照原来的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