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竟也算丰盛。你如今也使这法子,不就成了。” 秦芬一点既通,听了这法子,立刻拍手叫好,她自个儿伶俐,又更想到了上一层去:“我只说不曾管上家里的账册,叫各处把开销记着,回头找大伯母报账!” 杨氏见秦芬的难题解了,心里也高兴,望一望这丫头今日一身清雅打扮,知道这是个明白的,便又提起一桩事来: “翻过年来,皇帝的孝期就满了,到那时,便该选秀了。皇后这次过年给咱们娘娘让位,到底还有个纪王的缘故在,选秀的时候,她是一定不愿让位的,加上选秀后必有一批新人进宫,娘娘到时候的日子,只怕要难过起来了。” 这话算是宫廷秘辛,杨氏要说,也是对亲生女儿说,怎么对着自己这庶女,竟说起来了。 秦芬愣一愣,一时不知接什么话。 她虽是个三品诰命,可是放在外头也不如何稀罕,便是想给昭贵妃添助力,也没处使劲呐。 杨氏见秦芬满脸困惑,不由得笑了:“我不过是找人发发牢骚罢了,瞧你这丫头吓成什么样。”她说着,叹口气:“贞娘在姜家过得不易,如今又怀着肚子,我哪敢和她说这些。” 这话颇有些替女儿担忧的意思,秦芬连忙开口宽慰:“旁的不论,四姐夫待四姐的心总是真真的,方才三哥那一撞,四姐夫都险些吹胡子瞪眼了。” 杨氏微微笑一笑,不曾答这话。 “你难得家来一趟,反正席上的热闹也差不多了,你去瞧瞧你姨娘吧。” 秦家长子成亲的日子,谁还能顾上一个姨娘,杨氏这话,叫秦芬又感动一回:“太太疼我。” 徐姨娘再如何得杨氏信任,到底是个妾室身份,今日不好出门乱逛,只领了杏儿在院里呆着。 外头的丝竹声呜哩哇啦吵得大半日,杏儿的头都大了,徐姨娘面色还只如常,一边给廊下的花浇水,一边嘱咐杏儿:“把那红玉竹挪进去些,它可不禁晒。” 秦芬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副家常场景。 徐姨娘再不曾想着,女儿今日竟还能有空来瞧瞧自己,这时将水瓢“咚”一声丢进水桶里,飞快地跑上前来:“芬儿怎么回来了!快进屋来坐!” “这都是太太的恩赐,特地叫我来看看姨娘呢。”秦芬说着,将廊下的花草一一看过,“姨娘如今爱上侍弄花草了?” 徐姨娘笑一笑:“是太太如今爱养些花儿草儿,偏生她又忙,还不准小丫头们帮着浇水,这些花草便总是奄奄一息,我瞧了就把这差事揽过来,把花草养好了再给太太送回去。” 秦芬挽着徐姨娘的手进屋,一边走一边说家常:“这活计当真不错,能时时出门看看风景呢,姨娘总是坐在屋里绣花,眼睛早该歇歇了。” 徐姨娘笑着摇摇头:“姨娘老了,这半年来,眼睛已渐渐瞧不清东西了。” 秦芬还总记着徐姨娘坐在窗下飞针走线的样子,这时陡然听见徐姨娘已瞧不清东西,不由得心头大震,凑近了仔细打量徐姨娘。 徐姨娘生得袅娜,从前是一向看嫩的,数月未见,竟也有了一丝老态。 见女儿满脸伤怀,徐姨娘连忙打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今杏儿开始学着绣东西了,她肯用心,又是棵好苗子,已差不多快出师了,太太那里,寻常还是使着我们屋里送去的绣件。我虽不能绣东西了,那银耳、桃胶还有虫草花还能拣一拣的,太太那里家常还是喝我送的羹汤呢。” 人都是要老的,徐姨娘也不例外,既是她还得杨氏看重,秦芬便也放下心来。 日头转西,窗棂中渐渐射入金红的光来,秦芬望一望天色,知道是该回去的时候,便起身告辞。 徐姨娘送了女儿出门,到底没忍住:“范家的日子,是不是很辛苦?” 这话杨氏问了还罢,徐姨娘一个妾室,哪有什么资格去怀疑天子所赐的婚事,秦芬连忙回头握住徐姨娘的手:“姨娘放心,我是有些难处,可是太太都给支了招了,你不用担心。” 对于自家那位主母,徐姨娘一向是无比信任的,这时听见主母已经给女儿支了招,再没别的话,只依依不舍地看着女儿离去。 秦芬都走出老远了,徐姨娘还伸长脖子眺望,杏儿默默地等了许久,觑着自家主子收回视线了,轻声道:“桃香姐姐方才都和我说了,姑爷在西北打了打胜仗,可受皇上看重呢,姨娘不必担心。” 徐姨娘抹一把眼泪,转忧为喜:“姑爷这般有出息,咱们五姑娘哪世修来的福哟。说起来,这都是太太给的福气,方才五姑娘说太太劳神了得喝燕窝,从明儿起,每隔五日,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