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精明人,杨崇武当然不会问九千岁怎的来了镇北关这个军事关隘;便是他心中唾弃一介阉佞也敢来军中,这不是添乱是什么;面上却是一派和颜悦色关心九千岁怎的在隆冬时节长途跋涉,且镇北关如今实在危险重重。 玉衡的娃娃脸笑的更客气,双手抱拳对着京都方向拱手;道督主在肃州接到镇北关危急的消息,又得知征西军也来驰援,挂心镇北关遭遇漠北最严重的进犯,便来代陛下巡查,慰劳迎敌的将士们,还从肃州抽调不少粮草与药材过来,不日便要回京上奏陛下。 这般说法就差明说九千岁是为了陛下分忧,但也只是代陛下巡查,叫将士们知晓,陛下忧心镇北关安危,并无插手军务之意;杨崇武暗自松了口气,只要陆寒尘不乱来就好,当他希望镇北关陷落么,他还指望靠着这次的战功给外甥荣王殿下长脸呢。 只要陆寒尘这个九千岁不胡乱指手画脚,再有征西将军江越的配合作战,杨崇武有绝对的信心守住镇北关;若不是如今天气恶劣,大宣将士不适合深入漠北,他更想追击鞑靼人至王庭,那才是不世功勋。 不说荣王更有把握继承大统,就是杨崇武自己也能一跃成为武将之首,超越江越这个征西将军的声望。 这边厢,陆寒尘凤眸阴戾紧盯江越,嗓音更嘶哑:“你说清尘已离开三日,连你也不知他的踪迹?” 陆寒尘根本不信,江越都与他明言过对狼崽子的心思,那夜谢令月说出的断情之言,江越应是也听到了;如此好的机会,江越怎会舍得放过,能不派人跟着护送谢令月? 若是别人可能会怕此时的九千岁,阴沉中隐隐有暴戾之气翻涌;可江越是谁,平时就不屑此人,如今更是半分不惧;狭长眼眸微微上挑,说话极为不客气。 “九千岁当本将军也有你那般闲心?如今镇北关情势严峻,本将军没有心思与你周旋!” 若不是这厮,也不会白白死了几个征西军骑兵,江越可还记仇呢;虽则那夜锦衣卫也不曾在自己这里讨到好处,陆寒尘更是被谢令月断然放弃,圆了自己的心思,可江越就是心中不快。 这厮不是想找人么,他偏不说谢令月的行踪,让他只管如无头苍蝇般乱寻人;锦衣卫不是号称朝廷鹰犬,最是善于寻人与抓人么,只管折腾去。 找不到人才好,江越乐于看陆寒尘焦急狼狈,更乐于看他乱了分寸,最好能疏忽大意在陛下那里吃点挂落才好;也省得这阉人仗着陛下的宠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居然敢对自己拔剑! 那夜若不是这厮真的拔剑,清尘也不会面上受伤;这几日江越一直忧心,偏谢令月上药时都避开他,江越如何能不想的更为严重,更为担心与疼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