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笑了一声:“她是害怕了。” 怀瑾白了他一眼,项伯却不明所以,怀瑾正要点头同意,桑楚突然说:“让那个接生婆回去吧,我会替她安排好的。” 项伯却有些忧心的上下打量桑楚,项家能在会稽找到的最好的接生婆也就是家里这位了,桑楚一个外地人怎么可能再找到好的?他沉吟着看着怀瑾,不敢就此答应。 桑楚又道:“她不在这里生产。” 怀瑾扭头看着他,桑楚笑道:“你不是答应我陪我去下邳吗?” 想起这回事,怀瑾惊讶道:“不是去几天就回来吗?” 桑楚带着不明意味的笑,闲散的靠着窗,懒懒道:“我要在那里过年。” 秦历过年都是金秋十月,可她的产期肯定是到开春的时候了,看出她的疑惑,桑楚说:“我不过秦历的年。” 那就是腊月了,怀瑾有些不太想去,可想着自己已经答应他了也不好反悔。 项伯倒不理解,可见他们两的眼神似乎很有默契,想必私下达成了什么说法,他就决定不要多嘴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地里的粮食全部变成了金黄色,这一年的秋天又来了。 正是吃螃蟹的日子,她往年馋螃蟹馋得要死,今年却闻不得蟹味。 怀孕六个月,怀瑾开始孕吐,不管吃多少全吐了出来。殷氏听闻她的症状,便拿了许多酸杏酸梅过来瞧她,见她小脸依旧圆润,便放心了许多。 “孕吐是一阵儿的,过段时日就好了。”桑楚坐在檐下,拿刀削着一截木头,仿佛在雕刻什么东西。 殷氏就问:“可有什么想吃的?” 怀瑾拈了一颗酸梅子送到嘴里,慢慢想了一圈,有些遗憾的笑道:“也没甚想吃的。” 嘴里被酸梅子刺激得分泌唾液,怀瑾道:“这梅子不错,可以多弄些。” 殷氏就笑:“我等会回去就叫人给你送一筐过来。” 怀瑾笑着道谢,然后问:“小安在你们那边可还好?” “这孩子很听话,就是平日少言语,总是一个人呆坐着。”殷氏说。 怀瑾知道殷氏是这个时代典型的相夫教子式妇人,是决不会苛待田安的,想了想她说:“他双亲俱亡,心里大约难受呢,嫂子多看顾些。” “放心吧。”殷氏和气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小叔一天去看他两回呢,还对外说是他收的义子,无人敢给他不痛快的。” 想起几日前从吴中来的信,殷氏笑道:“你回来的时候,阿声给父亲母亲去了消息,他们前日回信,问你要不要去吴中养胎。” 怀瑾嘴巴一张,殷氏又道:“不过小叔说你和夫婿自有安排,阿声就在信中替你回绝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