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让夏福把针线消了毒,然后把怀瑾手腕处的伤口缝合起来,夏福几次扭头不忍再看,都被甘罗斥责:“连看都不敢看,他妈的还敢做医师?你给我眼睛睁大,看好了!” 被甘罗几声骂得大气不敢出了,夏福忍着哽咽替他打下手,见甘罗弄得差不多已经在包扎了,夏福带着哭腔问道:“主子的手会留疤吗?” 甘罗瞪了他一下,说:“今天留条命就不错了,这死丫头,为个男人要死要活!作天作地!” 把手腕包扎好,嬴政等人就进来了。 甘罗和夏福找地方煮药去了,嬴政看着怀瑾凹陷的脸颊,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刚刚在外面尉缭把这些天的事情已经全部禀告了一遍,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一个张良,死就死了,他不在乎;可是张良一死,她也不想活了,她要是死了……嬴政不想让她死。 “你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滚出去!”嬴政看到韩念,一想到他曾经的主子是张良,就气不打一处来。 杀又杀不得,看了又闹心,当真是恼怒。 韩念默默行了一个礼,退出去了。 “尉缭,寡人想让她活下去,你想想办法。”嬴政漠然的看着尉缭,语气下满是无奈。 沉默了半晌,尉缭也叹气:“这些天,臣也想找人问这个问题。以前只知杀人容易,不过头点地而已。现在才知,让一个人活下去,才是最难的。” 吴腾在一旁尴尬的听着,这已不算国事,乃是君王的私事,尤其他从不曾与这些人有什么太深入的交往,这么在旁听着,叫他浑身不自在。 茫然的蒙恬开了口:“她想要什么都给她,总有一样东西是她还留恋的。” 尉缭看向嬴政,他们向来是君臣也是朋友,这一刻他们从对方眼里清晰得知了一件事情:她留恋的,只有一个张良。 嬴政不堪的别过头,他突然觉得有些屈辱。 他是坐拥天下的王,把满腔真心全部奉上,也比不上一个已经死去的张良。更憋屈的是,就算如此,他也愿意认了。只要她活着,她爱喜欢谁喜欢谁。 “让开,让开。”甘罗端着一碗药冲进来,正要捏着鼻子给怀瑾灌进去。 嬴政忙喝止,瞪了他一眼:“粗手大脚的,寡人来。” 甘罗摸了摸鼻子,看着秦王嬴政像喂小孩儿似的,把那碗褐色的液体给她喂进去,悻悻的想,自己这位老乡的命可真是好。 说来也是神奇,甘罗那碗药喝下去没多久,怀瑾就立刻睁了眼睛。 睁眼看见嬴政在身边,怀瑾毫无波澜,她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她只是想,又没死成呢。 为什么连死都这么难? 待看到了甘罗,她像是见到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