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不是她想要去关心的事,不管是老祖宗还是九重楼都隔着自己太远太远,几千年的差距很多时候无法凭着言语去改变。都到这个年纪了,谁的心不是定得死死的呢? “饱含生机的一颗心啊……”九重楼似自语地说。 第五鸢尾起身行礼,“既然东西已送到,我便不再打扰前辈了。” “那好,”九重楼轻轻招手,“我很期待我们在天下第二楼再次相谈。” 第五鸢尾笑道:“如若前辈不嫌弃,定然有机会。” 说完,第五鸢尾迈步离去。 九重楼稍稍打量她的背影,嘀咕道:“奇怪的孩子。” 脚步声在二楼楼梯上响起。 蹬蹬蹬—— 干脆利落。 “大人。”身着黑色夭裙的女人从二楼走下来。头发束成高挑的盘辫,相貌清丽,眼神却格外浓重,气质偏冷,一股霸道之气游荡在身周,与九重楼比起来更显。她叫栾瑜儿,九重楼此行神秀湖,便只带了她一人。 她坐到九重楼对面,看着矮脚桌上的心,问道:“这是大人你的心?” 九重楼没有回答,虚着眼,显得恹恹,“瑜儿,你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大人想问哪方面?” “为人情感吧,这方面。” “薄情之人。” 九重楼淡笑,“你还是那么心直口快。” 栾瑜儿不觉得心直口快有什么错,她说:“第五鸢尾的确是个好孩子,值得我学习,但是我学不来。” “你也知道她?” “这两年,她的名头传出来了,不知是不是有心人作祟。” “唉,连人是什么都看不清,还来惦记。” “大概正是因为看不清,所以让人惦记吧。毕竟局势不太稳当。” 九重楼揉了揉眉心,低气地说:“算了算了,这闲档子事,不管不管。”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九重楼看着外面的雪,栾瑜儿看着桌子上的心。 过了一会儿,九重楼的声音响起,“多少年前来着?” “什么?”栾瑜儿看向他。 “我捡到你的时候。” 栾瑜儿说:“九百九十八年前。” 九重楼笑道,“你记得真清楚,我这人老了就不行了。”他长呼一口气,眼神虚妄,“那个时候,也是大雪天,也是神秀湖。”说着,他像是打趣一样说:“我把你像拔萝卜一样从雪地里拔起来。” 九重楼经常对栾瑜儿讲笑话,但栾瑜儿从来不笑,这次也是。她说:“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来神秀湖是为了找第五家老祖宗拿你的心的。” “这你也知道?”九重楼挑眉。 栾瑜儿说:“因为你捡到我的时候,一直在嘀咕,我就听到了。” “这样吗……嘀咕啊,看来这是个坏习惯。” “那个时候你连第五立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回中州了。” 九重楼听此,不禁抖了抖,“没办法,我捡到你的时候,被人一剑削成了重伤,要是还去找第五立人,怕是要被直接打死。养了一千年的伤,才养得差不多。” 栾瑜儿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所以,你这一千年从不出手,是为了养伤?” 九重楼挑了挑眉,看向一旁,“能花钱的事,干嘛要出手,何况有伤在身。” 栾瑜儿无言,一千年相处下来,她知道九重楼一直都是这样,性格不着调,说话总是让人摸不清倒是是真是假。 “为什么会有人对你出手?” 九重楼笑道:“为了争你啊。我把你捡走后,被那个人找到了,要把你带走,”他眨眨眼,“你知道的,我九重楼的行事风格,到了我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我不愿意,除非踏着我的尸体,不然没人拿得走。” “所以,那个人为什么没有杀你。” 九重楼一愣,脸色幽怨起来,“你倒是直接啊,我还没说,就已经盼着我死了。” “既然那人能一剑将你重伤,自然也能一剑将你杀死。” 九重楼虚起眼,语气低沉起来,眼神里涌着尖锐的光,“我也不知道啊,那人斩了我一剑后,叹息一声,对我说‘把她照顾好,我会再来的’。” “会再来?”栾瑜儿皱起眉,“来过了吗?”事实上,她对这件事并不看重,毕竟都还不知道是不是九重楼编织出来的故事。在她心里,九重楼一直是谎话与不着调的代表。这次,她觉得又是逗弄自己的谎话。 “谁知道呢。”九重楼向后侧躺,脑袋歪在一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