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高媛,见她温柔地笑着,眼睛里充满了鼓励,便鼓足了勇气,往外走了几步,对着孙成斌行了个上揖手礼:“旭哥儿见过孙叔叔。” 范诚阳也走了两步,跟在哥哥后面依样画葫芦:“阳哥儿见过孙叔叔。” “好,好,好孩子。” 孙成斌又热泪盈眶了。浑身上下摸了半天,摘了一个玉佩下来,又递过来自己常用的一把折扇:“叔父今日来得匆忙,也没给你们准备什么。这个你们拿去玩儿吧。” 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地看了看高媛,见她点头,才道谢接了过来。 孙成斌平复一下心情,想起来自己原本的目的。早先想的那一套行事显然是不能用了,人家根本不是想出卖俩孩子换赏钱,而是俩孩子的救命恩人呢。 “不知当年北关是个什么情况,还请柴娘子解惑。”孙成斌拱了拱手,北关的消息扑朔迷离,有说范俊丰为了钱的,有说他是为了权的,还有人说他是被人哄骗的,可都是指向他的确是叛国的。深知老友为人的孙成斌怎么可能相信?若不是位低言轻,又离开了督察院,他早就一本接着一本地递折子跟那些人打嘴仗了。 高媛叹了口气,低头对范诚旭兄弟俩道:“你们两个,到院子里玩一会儿可好?” 孙成斌立刻懂了,对着点墨示意。点墨上前,忍着腿疼笑道:“两位小公子,奴才叫点墨,由小的伺候两位小公子到院子里玩儿可好?” 高媛轻轻地道:“去吧,娘和孙叔叔有正事说。” 等点墨把范诚旭兄弟俩带到院子里去了,高媛才低声把自己在北关城看到的事情慢慢地讲了,自然只说了跟范俊丰父子有关的部分,别的一律没提。 到最后又补充道:“还有一个陆夫人的丫鬟叫夏竹的,当时也一并被我救了。只是到了晋中之后,她去了一个通判大人家找亲戚,被人家轰出来了。她就说要到京城去找两个孩子的外祖父家,却是再也没有了消息。” “通判?姓什么?”孙成斌一颗心随着高媛的描述忽上忽下,到最后满腔的愤懑无法发泄,搁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攥成个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牙关紧闭,一双眼睛能喷出火来。 听到夏竹去求告却被人轰出来,更是狂怒难耐。 “好像是姓王,他家夫人和肃国公夫人是亲戚。”高媛答道。 孙成斌立刻知道了是哪家,暗骂一声又问:“夏竹是何时走的?” 高媛想了想:“大约就是去年这个时候,有一年了。” “一年?!”孙成斌惊呼,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久。 高媛点头:“嗯,一年。她说是去京城找什么陆少卿的,是跟着京城的虎威镖局一起走的。当时说陆少卿家是俩孩子的外祖父家,定不会放着俩孩子不管。却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没有了消息,就连一封信也没有来过。” “一群贪生怕死之徒!”孙成斌骂道,对高媛道,“陆家不必管了,王家更是指望不上。这俩孩子如今姓柴?” 高媛愣了愣,明白他误会了,急忙解释道:“不是,姓柴的是我家的两个孩儿,这俩孩子还没上户籍。我想着等过两年,他们的模样变一变再去上户籍,免得让人认出来。” 这倒是个老成之举,孙成斌表示认可:“你家还有俩孩儿吗?” 高媛笑道:“是啊,都在青山书院读书呢,准备明年去试试考秀才。” “旭哥儿和阳哥儿怎么没去上学读书?”孙成斌继续问。 “青山书院不好考,先在家里读一年书,明年旭哥儿再去考。”高媛有问必答,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是她早就为俩孩子想好的。 “然后呢?”孙成斌步步紧逼,“考青山书院也是要看户籍的。你怎么打算的?” “这个啊,”高媛也早就想好了,“考书院之前上户籍就行了。” “以何名何姓?姓柴吧?”孙成斌紧盯着她的双眼。 “自然是姓柴的。”高媛毫不退缩,“这就是我的孩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