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也对得上。除了旭哥儿和阳哥儿,还能是谁? 在黑暗中独行许久,终于见到一丝光亮,这惊喜可想而知。孙成斌弯下腰,转着头,想把俩孩子看得更清楚些。可恨这妇人把孩子挡得严实,竟是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在看到他打量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也缩回去了,只留给他一条小胳膊,正牢牢地抱着那妇人的腿呢。 高媛没有放过孙成斌的一举一动,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要是身怀恶意,那她就要赶紧把俩孩子收进空间去。 孙成斌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没法子,俩孩子都怕他,不让他看。 他直起腰来,见到了满脸戒备的高媛,心里百感交集。入门时的倨傲猜疑不翼而飞,见这三人的姿态,哪里还不懂他们的关系是什么? 他往后退了一步,郑重其事地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合并于一处直直地举在胸前,对着高媛深深地弯下腰去。 这一礼行得诚,把满院子的人都惊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先礼后兵?刚才已经兵过了。 礼贤下士?这就是个普通卖花的妇人,跟士也沾不上边儿啊。 礼仪之邦?扯远了。 还是点墨有学问,脑子里浮现出来的词最合适:前倨后恭。 可问题是:为什么啊? 点墨小心翼翼地打量起眼前这一幕来,能让老爷心甘情愿施这一礼的原因可不多,想想他们来的目的,点墨觉得自己好像懂了。 他也不免低头弯腰,打量起高媛身后的两个孩子来。莫非这俩孩子的来历真的不凡?都怪他刚才只顾着腿疼了,竟然没有看到这俩孩子的模样。嘶,还是疼。柴娘子那一下子可真够狠的,也不知道破了皮没有。 点墨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大腿,好像没肿,回去定要上些药才好。 院子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高媛见孙成斌如此行事,只觉得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一松,另一股惆怅却涌上了心头。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不怕别人耍横斗狠,有空间在手,她怕什么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鱼死网破、远走高飞。可人家这般以礼相待,她就没法子了。怪不得柴文道叔侄俩老说她心软可欺,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来者是客,既然不是恶客,就该有基本的待客之礼。等孙成斌被人请进门落座之后,见到终于敢把小脸露出来的两个孩子,忍不住热泪盈眶。 高媛无语地看着一个大老爷们在自己面前红了眼圈儿,还掉了几滴眼泪,忍不住腹诽,难道这个年代的人不讲究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是说人家这样的表现才算是合乎社会规范? 孙成斌见一大两小三张脸愕然地看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去擦一擦眼泪,转头又对高媛致谢:“多谢柴娘子大仁大义,将这俩孩子养在名下,能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他可没听错,俩孩子都是管她叫娘的。肢体语言也骗不了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眼前这位妇人是真心实意地疼爱两个孩子的。 高媛大约懂了,看来人家气势汹汹而来,怕是以前误会了什么。人家都已经这么客气了,又没造成什么损失,她也不好意思揪着不放。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俩孩子的相貌瞒不了人。本想着这个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们,等过几年孩子长大了,模样变了,再在外面行走便是无虞,谁知道会有点墨这个变数? 孩子的直觉最是敏锐,范诚阳很快就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看来这些人不是来抓自己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他便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打量起坐在桌子对面的这个男人来。 他和成年男子打交道的时候极少,以前的生活里除了一个亲爹范俊丰,基本上就没有别人了。 孙成斌对他温和一笑,舍不得把视线离开两个孩子的脸:“这是旭哥儿,这是阳哥儿吧?” 高媛低声答了句:“是的。”对俩孩子道:“这位孙叔叔,是你们爹爹的至交好友,你们得见礼。” 范诚旭看了看孙成斌,又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