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家姑娘不听他的,手忙脚乱地帮着徐颂宁解释:“我家姑娘去找了侯爷,知道侯爷在这儿才来的。” “知道侯爷在,我家姑娘才肯放心来的。” 徐颂宁:…… 她轻咳一声,把前因后果讲给他听。 后者似笑非笑:“怎么不叫江裕来传话给我,一定要自己来冒险?” 徐颂宁掖着袖子。 这的确是个办法,可若是薛愈不肯帮她呢,又该怎么办?她又凭什么叫人家薛侯爷劳心劳神帮她呢? 半晌,她道:“若能少麻烦侯爷一点,也就……” 薛愈寡淡平静地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发出短促的一点气音,指节屈起蹭过鼻梁。 “天色已晚,徐姑娘先去歇着吧,我明天安排你和你二舅母回去。” 徐颂宁点头,转身往自己厢房里去,却忽然被叫住了。 她茫然回头去看,不晓得该朝着哪个方向,云朗默默按在她肩上,把她转向薛愈的方向。 薛愈微微屈指,蹭过鼻梁,无奈笑一声:“我会叫人看着六皇子的,你介意我在你窗户外头,安排些人么?他们不会发出什么动静,只护着你。” “…多谢侯爷。” 薛愈点头,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会在沈二夫人窗沿下头一样布置的,只是……”他语气温煦:“这次不要打欠条了。” 他说完便走了,云朗和云采牵着徐颂宁往屋里头走。 “侯爷人似乎还不错。”云朗和云采对着徐颂宁咬耳朵:“适才那个…六皇子?他想摸姑娘的头来着,被侯爷拦下了。” 三个人进了里屋,点了近前的蜡烛。 满屋子檀香氤氲,嗅得人清心寡念,徐颂宁咳嗽一声,被扶着往镜子前头走,外头突然有人叩门,云采去开了,须臾捧了盒香回来:“夫人身边人送来的,说怕屋子里湿气重,嘱咐姑娘点上香。我想着推辞了反而叫他们想着些有的没的,干脆接了。” 徐颂宁点点头。 那香盒子便被撂在一边,徐颂宁松泛了松泛头皮,换了寝衣、铺了床,歇下了。 两朵云也在外头软榻上一人一边儿睡了。 满屋里没燃香,只点了小小一根蜡烛,火苗儿飘飘忽忽的,冒着缕几不可查的青烟,藏着一点古怪的香味儿。 那烟逐渐往外头飘摇出去,原本守在外头的人也渐渐困倦了,揽着剑,靠着墙打了个哈欠,笔直的脊背松泛下去,头一点一点的,渐渐睡着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月上中天时候,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徐颂宁犹做着一场噩梦,梦里头她走在沈家的游廊里头,满眼都是断壁残垣,在这废墟里头,腾起袅袅的青烟。 下一刻,那烟幻化成一双血淋淋的手,掐在她喉间。 “啊——” 徐颂宁猛地一睁眼,就看见一团光影折着烛光,坐在她床边,那手贴着她脖颈,轻轻抚弄着动脉的搏动:“呀,怎么醒了?” 徐颂宁一身汗毛倒竖,被这场景吓得眼前衣摆,腾一下向后撤了身子,浑身却软绵绵没什么力气。 “你…你是谁?” 那声音轻飘飘的:“今天不还问我法号么?怎么就忘了我是谁啦?”灼热的气息贴上来:“忘了也好,忘了也好,那样世俗的称呼,衬不上咱们这样高洁的人。” 虚而无焦的眼里聚起两汪泪,下颌被人掰正了,身上的衣带摇摇欲坠,那手混不老实,却强作温柔模样,见美人垂泪,凑过来蹭在她眼角,要替她把泪拭去:“别哭呀,要不,你叫声救命?” 徐颂宁这一处是整个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