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因为他不敢。”季崇言说道,“这支特殊的兵马尊他、信他时会是最厉害的神兵利刃,可一朝无法让他们服众,这柄稀世的神兵便随时可能反手给予自己最致命的一击。这……才是他最害怕的大事!” 便是外界的麻烦再大,陛下也不会畏惧,因为自己手中的兵马会成为他攻无不克的利器,是他坐稳江山的底气;可眼下的麻烦不在外界,在于内部。 “所以,他一手带出来的赵家军,因为他残杀手足,不信他了?”姜韶颜若有所思。 “这只是一个方面,”季崇言说道,“他残杀手足,虐杀赵家的兵马,动摇了自己带出来的军队的军心,不再信任于他,却也没准备冒天下之大不韪,动摇这好不容易来之不易的盛世和平。” “君王做的够好,民心所向,自没有人能动摇他。”季崇言将手中的话本子放在了桌上,轻声道,“若不然,这话本子也不敢这般堂而皇之的放出来。” “既然他敢放出来当是不惧的,却为何又要惧怕赵家军呢?”姜韶颜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季崇言道:“这也是我还没有找到缘由的地方。”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语气虽然平静,其中却自带了几分不容置疑,“他会开始惧怕赵家军,一定是做了别的什么事,而这件事,会动摇民心!” 一个人开始惧怕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马一定是有缘由的。 “我了解陛下,他是个凡事喜好先下手为强的人。”季崇言说道,“他开始针对赵家军,想要除去他们,定是做了什么事。” 只是这件事,眼下还没被发现而已。 不,也不能说是全然没有发现。 “听闻我的模样长的与故去的小舅极为相似,都道我二人若是站在一起,定然分不清彼此。”季崇言说道。 没想到这话一出,对面的女孩子便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会。你与那位赵小郎君性子截然不同,又怎会分不清彼此?” 她从来就没有分不清两人过,更没有混淆过。 季崇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幅画是假的,可陛下知道赵家军中有人知晓了那幅画的存在,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姜韶颜愣了一愣,忍不住沉思了起来:“你说他是个凡事喜好先下手为强的人,那么必然会想办法借机寻出这些人,而后除去他们。那么,他会……”姜韶颜说到这里,脸色微变,抬头蓦地看向季崇言。 季崇言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他会以与小舅容貌相似的我为饵,想办法揪出赵家军中那些人。” 如此,金尊玉贵、简在帝心之下,其实是被当做了诱饵,为天子所监视。 天子的宠爱仿若裹了一层糖皮的砒霜,若是一不留神嚼的深一些,便随时可能送命。 这等境地之下,季崇言若真是个白的,怕早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赵家军的人找过我,却也没有准备当真动手做什么,不过对着我这张与小舅相似的脸,却还是给了我不少东西。”季崇言说着,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我这一身的武艺就是来自于他们。” 陛下同赵家军在暗中互相试探,而他就是明面上那颗双方互相拉拢的棋子。 “那个关在天牢里的陈石本是一个术士,却无端被囚禁于天牢之中,因此对陛下深恨不已,”季崇言顿了顿,又道,“那幅全海的画作曾被陈石见到,陈石便托守卫带了句话给陛下。” 姜韶颜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什么话?” “他说画得很好。”季崇言看了她一眼,道。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听的姜韶颜眉心一跳,脱口而出:“麻烦了!” 陈石术士的身份让他随意一句话,都能让信此道的人对此疑神疑鬼,而如今的陛下早不是当年的陛下了,若非如此,也不会留陈石的性命二十年了,这句话足以让陛下将曾经对上赵小将军的怀疑转向季崇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