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牧师缓缓念完最后一句话,就合上了圣经。 季轻轻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牧师干咳一声,一脸心虚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很怀疑,他干完这一单,回去后会不会被雷劈? 不过如果他不干,恐怕现在就要被这位喜怒无常的顾氏家主给劈了。 牧师的祷告一念完,海崖边就瞬间安静了下来,湿冷的风吹在人脸上,粘乎又沉闷。 这是一场婚礼,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欢欣可言。 本该在教堂的婚礼在坟墓边举行,本该笑靥如花的新娘满脸死灰,本该站在新娘身边的新郎躺在地底下,而本该扮演祝福角色的新郎大哥却代替了新郎的位置,替自己死去的弟弟完成婚礼,此刻也是脸如寒冰。 而其他的人,则全部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瞎子聋子,强迫着自己对这场怪诞的婚礼淡然处之。 良久,季轻轻才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顾川华,我不承认……我绝不会承认这场荒唐的婚礼……我告诉你,没有结婚证,这场婚礼就不算数!谁也不能强迫着我嫁人!” 一瞬之间,她流失的力量和勇气像是全部涌回了身体里似的,猛的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就要往顾风鸣坟墓后方的海崖下扔。 顾川华也不阻止,冷眼望着她扔戒指的愤怒举动,淡淡的道:“你尽管扔。戒指在哪儿,你就在哪儿。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季轻轻扬起的手臂便生生止在了半空。 她知道,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一贯说到做到。 她如果真扔了这个戒指,他就会把她扔下海崖,除非她找回戒指,才准她上来。 “别胡闹,把它好好戴着。” 顾川华抬手将季轻轻扬起的手压了下来,将戒指顺着她的指尖推回无名指,语气中竟有一丝冰冷的温柔。 季轻轻死死压抑着胸腔里的怒意,低低的咆哮:“誓辞也说了,戒指也戴了……顾川华,你够了吧?” “不够,还差一个环节。” 顾川华笑了一声,转身走向一旁候立着的女佣,从她们手中的托盘里取出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季轻轻,“结婚要敬三杯酒。” “酒?”季轻轻冷眼盯着他手里的酒,似乎想伸手将它打翻,“敬谁?” “第一杯,自然是敬父母。” 顾川华说着,强硬的将那杯酒塞到季轻轻手里,然后握着她的手,与她一齐将手里的酒液倒在了地上,“我父母早已不在,这杯酒,敬他们在天之灵。” 敬完父母,顾川华又从托盘上取出两杯酒,拿着其中一杯就往嘴里灌,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 “第二杯,敬亲友。顾家如今没什么亲友了,风鸣只剩下我这位大哥,这一杯,你就敬我吧。” 季轻轻冷笑一声,蓦地接过他手中的酒:“好,我敬你。” 然后手腕一翻,哗啦一声将酒倒在地上。 这是向死人敬酒的方式。 顾川华面无表情的盯了季轻轻一会儿,然后转身从托盘上拿出最后两杯酒,一杯递给她,“第三杯,夫妻交杯。” 交杯?怎么交?难不成你要让顾风鸣从坟墓里爬出来跟我交杯吗? 季轻轻原本想这么说,但一想到这样对死去的顾风鸣不敬,就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冷冷的盯着顾川华。 “风鸣死了,不能跟你行交杯,这杯酒,就由我这个大哥来代替他跟你喝。” 顾川华平静的说着,握着酒杯的手向前伸到季轻轻面前,示意她把胳膊穿过他的胳膊,跟他完成这个交杯酒。 季轻轻猛然退开,小脸又惊又怒,红白交错:“我跟你喝交杯?顾川华,我看你真的是疯得不轻!要喝你自己喝,我不奉陪!别以为举行了一场见鬼的破婚礼就能逼我嫁给顾风鸣!你能拿出我跟顾风鸣两个的结婚证吗?拿不出来,这一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