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愈加清晰起来。 陈安修虽然自认脸皮算厚的,但从来没想过在这种半公开的场合做这种疯狂的举动,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但这种类似于偷情的禁忌却让人的身体更加敏感,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牵扯到他此刻脆弱的神经。 十一点半,那几桌喝的醉醺醺的人终于肯走了,孙晓打起精神,把他们的账单结算了,又和张言一道,把几张桌上的垃圾简单收了一下,脏的餐盘扔到水池里泡着,做完这一切,他发现包间里的那两个人还是没出来。他心想都俩小时了,要谈什么不能回家谈?他过去敲敲门,“陈哥?” 陈安修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此时不是不想出声,是真的无法出声了,章时年把他抵在墙上都快把他弄死了,他左脚尖着地,右腿搭在章时年的腰上,全部的力量都压在两人相连的位置上,身体随着有规律的撞击起起伏伏的,想让保持基本的平衡都难。 他用眼色示意章时年,章时年被他夹地难受,快速的冲撞两下,动作稍停,陈安修扶着章时年的肩膀,得以喘口气,压着嗓子轻咳两声,问道:“什么事?” “陈哥你还没走啊?” 忍耐着章时年在他身体里无声的催促,他提高声音说,“我一会就走,你们收拾好就下班。” “那我和张言先回去了。” 陈安修的一声“好”被章时年瞬间的挺腰撞散,压在喉咙深处没发出来。 孙晓已经走到门口了,问张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张言兜头把外套丢给他,“什么动静,什么也没听到,外面野猫多,小饭馆里连只老鼠都没有,能有什么动静?”大半夜的只想睡觉,谁还管什么动静。 孙晓揉揉耳朵,再仔细听,只听到外面的野猫叫,他笑了一声说,“原来是春天到了,野猫也开始想找个伴儿了。” 等他们回到那边那屋,洗漱好决定拉窗帘睡觉的时候,发现那包间的灯光终于熄了,看看时间都十二点多了。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并不算明亮的月光投射在窗台那里,勉强可以看到窗帘后面,有两个相叠的身影还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内壁再次受到滚烫的冲刷,陈安修手臂撑在窗台上,勉强撑住发软的身体滑下去。 章时年释放后,伏在他背上,那里还留在他的身体里,“我还行不行?” 这个小气的男人,到现在还惦记着他刚开始的话,“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陈安修的问题没头没脑。 但章时年听明白了,他探手向前摩挲着陈安修的□说,“这里,我吻这里的时候,都是酒味。你喝酒应该不用把胸前喝的都是吧。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酒你根本没喝,都顺着领口倒了吧?障眼法不错,我还真没发现。”倒酒他确实没发现,但那演技实在是漏洞百出,他应该建议安修装醉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要说,一说话,一个眼神,就完全露馅了,不过想想,还是不提醒他了,这样的事情多来两次还挺有意思的。 陈安修懊恼,他刚开始一心想招惹章时年还没太在意,但现在清醒了一想,章时年摆明是将计就计戏弄他,他就说倒酒那事应该做的完美无缺,都做过多少回了,以前在部队,最开始什么都不懂,每次都那些老兵痞灌地半死,后来新兵们就苦练酒量,结果其他人都练出来了,就他不行,最后才想了这么一招,百试不爽,霸占酒桌常胜将军好几年。没想到第一次在章时年面前用就以失败告终。 “你还想待到什么时候,拿出来。”可恶啊,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发了。 章时年在他汗湿的背上落下两个轻吻,摸摸他小腹说,“你说我们这么勤奋,这里会不会再住上一个?” 冷风从小心脏旁边呼啸而过,一想到那种可能性他整个人哆嗦一下,“你开什么玩笑?说过不生了。”他安慰自己说,“再说也不可能。” “好,好,不生了,咱们有吨吨和冒冒就够了。” 房间里被他们两个弄的有点乱,盘子摔烂好几个,椅子也踢翻好几把,陈安修不好意思让别人早上过来收拾,章时年帮他接水,他把屋里重新擦过一遍,开窗散散气味,等做完这一切都三点多了。山野里有草虫的吟叫声,凌晨的小镇在轻雾中静静沉睡着。 “再有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 这里离着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章时年稍稍俯身说,“我背你回去。” 陈安修看看四下无人,不怎么客气地跳上来,还得寸进尺的说,“气氛这么好,我们去爬山吧?” “好啊。”章时年知道他今天心里憋着口气,不给他出是不行了,避免夜长梦多,他愿意奉陪到底,“我们去哪里?” “去你敢拔我牙的地方。”他期望吓章时年个跟头就作罢,毕竟从这里过去,轻装上阵,也得走将近大半个小时,背着他上去,少说也得走一个小时吧,一来一回就是两个小时,再好的体力也被他压榨干净了。 “好,就去那里,我也很久没去了,咱们来个故地重游。” 这下轮到陈安修傻眼了,但让他放弃吧,又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