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又倔强的舒桐, 眼里容不下沙子,一生要强的舒桐。 因为他犯了错,因为他给不了一百分的爱就宁愿死掉的舒桐。 她的儿子,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原谅他犯的错。 “你想要什么?”陈望问他,“是陈氏企业?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再过来一趟。” 这段时间,他跟陈绥争吵,愤怒地指责,对他发泄怒火,然而陈绥却从未像以前那样跟他正面冲突。 事到如今,他连大骂也懒得耗费力气。 就只是觉得,这个儿子比他想象中更狠更可怕,比年少时更沉稳能忍。 听见他这话,陈绥挑眉笑了下:“陈氏企业?您要送我吗?” “痴心妄想。” “我想也是。”陈绥双手落在座椅扶手上拍了拍,面容冷峻,“所以——” 他起身,最后看陈望一眼:“我抢了。” 座椅推拉的声音响起,空旷的书房荡起脚步声的回音。 房门被“啪”的一下关上,陈绥彻底消失在眼前。 就像是一场短促的幻觉,一切还和之前一样,凄清、孤寂,只剩下窗户外梧桐叶被风吹动簌簌作响。 陈望转头望向窗外,那树梧桐在地板上投出摇曳斑驳的黑影。 恍惚间,又回到跟舒桐琴瑟和鸣的那些年。 这世间,有些事,行差踏错一步,就已经注定步步错,再也回不到当初。 什么都能补,唯独感情。 覆水难收。 梧桐叶摇曳得更快了。 舒桐爱哭。 也许又要下一场雨。 陈绥回到闻喜之住的地方时,她正在准备晚饭的最后一道菜。 白色的居家t恤裙,宽松舒适,露出细长的小腿。长发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有些松,垂下凌乱的几缕碎发,纤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回来的半路上,风雨已至,街道地面落叶翻飞,转瞬被暴雨淋湿,顺水流进下水道。 这世界都是凌乱又凄清的。 但回到家,有闻喜之在的地方,外面的风雨就只属于外面。 厨房里传来热油下锅的声响,放了花椒,热油激发出香味。 家的味道。 陈绥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闻喜之,下巴搁在她肩头,嗅她颈侧,满足地喟叹:“好香。” 一时也叫人分不清,他到底在说人还是菜。 闻喜之抬抬胳膊耸肩,试图把他抖开。 “去洗碗盛饭。” 小碗,青绿色,刚好一对,是闻喜之大学去旅游时买的。 那时想得单纯,就觉得好看,刚好又是一对,想等陈绥回来一起用。 如今看来,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愿望实现。 陈绥用清水过了一遍碗,盛了饭端出去,又折回来端菜。 闻喜之跟他一同出来,看见自己座位面前那一碗盛得冒尖的饭,让他弄一点过去。 “太多了,吃不完。” “多吃点。”陈绥给她加了菜放到饭尖尖上,“不然会饿。” 闻喜之没多想他这话,端起一旁的杯子喝水,随口回到:“大晚上吃那么多干嘛。” “干.我。” “咳咳……” 闻喜之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好不容易往下咽,呛到喉咙,撑着椅子靠背偏向一边弯腰咳嗽。 “瞧你,至于这么激动?”陈绥抽了纸递给她,“素太久了?” 他这人说话好像从来不会觉得害羞,闻喜之时常惊讶他张口就来的荤话,仿佛一不小心就踩到他的点了。 但偏偏又不知怎么嘴欠,顺着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