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软的斗篷罩着她,在温热的怀抱里,她听见了太子冷然的声音:“给孤彻查!” ** 太子抱着乔琬下了马,乔琬还有些惊魂未定。 “婠婠,可有受伤?”太子小心问道。 霜清忙过来扶稳乔琬:“县主,您没有伤到吧?”她在一旁看得真切,此时还有些心惊肉跳。 “我无事。”乔琬露出安抚的笑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害怕的并不是受伤。 “婠婠!” 乔琬望着二哥的面庞,方才还带着笑的眸中,忍不住滴下来泪来。太好了,她没有害了二哥! 乔琬只觉得心间松了一些,毁去二哥人生的那块巨石,似是终于从心头挪开。 “别哭,别哭,”向来稳重的乔珣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为妹妹拭泪,“已经没事了,别怕……” 乔琬屋内的丫鬟婆子听了惊马之事,顾不得许多,此刻都奔出别院,只围着她嘘寒问暖。 乔琬拭了泪,稳住心神道:“二哥,我真的无事,只是方才乍惊而已。” 她转向太子,行了大礼,由衷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若不是知道太子与金鳞卫在场,乔琬方才真的不敢当机立断脱去马镫。她生怕若是二哥硬生生来接她,又如前世那般受伤。好在太子及时解围,了却了她这一桩心事。 方才宣宁侯府的人哪顾得上太子,此时连忙跪下行大礼道:“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荣谌摆手道:“孤不应当此谢,还是婠婠机灵勇敢,不愧为奉国将军之女。” 此时金鳞卫的校尉大步前来:“殿下,确实是鞍鞯下有一些棘子。” 那校尉掌中呈着几枚棘子,乔琬昨日在林中见过,是一些小灌木上干掉的刺棘子,又小又干。 那校尉道:“此物很轻,刺也并不尖利,只是放在鞍鞯下,马儿或许只是觉得有些痒。但是一旦有人骑到马背上,身体的重量会将这些刺棘完全扎进马的身体,它便会跳跃甩动,想要躺下打滚。” 太子与乔珣的目光转向了已经跪伏在地的马倌。 乔琬也在心中叹了口气,前世之祸,是黄云雁买通了围场的仆从做了些手脚。此次秋狝,乔琬特地嘱咐侯府的马倌要每日检查,没想到依然是出了事。 这马倌叫罗小六,他是宣宁侯府的家生子,自他曾祖辈起就在乔家做马倌。 罗小六此时虽已经吓得冷汗涔涔,但他还是咬着牙,不想当众出丑:“启禀殿下与各位主子,小的昨晚检查过鞍鞯,绝对没有此物!自府上入住别院以来,小姐就吩咐了每日一定要细心检查马匹。不止是小的,老爷与少爷的仆从也得了吩咐……” 乔珣并不清楚此事,乔琬颔首道:“确实是我吩咐的。” 罗小六既惊又怕,还有些愤怒委屈,颤声道:“自进了别院,小的每日都睡在马棚。如今只恨今日出门前没有再掀开鞍鞯细细检查一遍!” 太子凤眸微垂,就有白公公道:“行了,带下去吧。” 罗小六此时再也忍不住,瑟瑟发抖地喊冤道:“二公子、小姐,求求你们,就在别院里审小六吧!小的一家在府上那么多年,我真的不会害小姐啊!”他生怕被金鳞卫带走,哪怕只是东宫的左金鳞卫,他都怕自己禁不住刑讯。 乔琬认得罗小六,她幼时学骑马,就见到罗小六跟着父亲在马棚学着照料马匹,那时他还没有马儿高呢! 宣宁侯府中的每个仆从,乔琬不敢说都认得。但是自从前世满门抄斩后,这些陪着乔府枉死的人,都在她的心中留下了分量。 “殿下,”乔琬望向荣谌,“就在别院中审吧,指不定不消片刻,就水落石出呢?” 荣谌笑道:“婠婠想在哪儿审,便在哪儿审。” “多谢殿下。” 众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