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回过神,笑道:“我没有这样小心眼呢,那日在德康公主面前只是因为不知深浅,不愿东宫示弱。” 她又道:“殿下,我方才只是奇怪,为何程皎会与二皇子、德康公主一道。他们为何如此体贴周全,亲自送她回住处?” 荣谌没想到她在沉思这个:“你可知程阁老,当初正是帝师。” 帝师入阁,情理之中。 乔琬倾身小声道:“可是,一直传说的是惠妃娘娘求娶刘阁老家的孙女呀。” “你知道得还挺多?”荣谌哑然失笑,“那么此事,你不久后便会知晓原因。” 乔琬一呆,原来太子还喜欢卖关子。 ** 太子将乔琬送至宣宁侯府的别院前,自有家中门房报信、丫鬟婆子相迎。 乔琬想请太子喝茶歇息片刻,毕竟二人也算是在林中打猎了半晌。 荣谌只道:“从前尚未入府拜访,如今到这别院也不算正式,更不必上门了。” 他不忘叮嘱:“婠婠还是快试试那药酒,热热地揉开,以防明日酸痛。” 乔琬应了。 又有霜清保证道:“殿下放心,霜清会几分推拿手法,不教县主明日不适。” 荣谌这才拉动缰绳:“快进去吧,别在此处平白受了风。” 太子纵马往行宫方向去了,出了百丈,白公公回头看到:“殿下,县主还在门口恭送呢。” 太子没有回头,只是道:“婠婠是个守礼的,从不轻狂。” 白公公本以为此事就算是过去了,没曾想回到了行宫,太子复而问道:“我今日瞧着,婠婠对那沈家兄妹,倒是厌恶沈昱多一些?” 白公公想了想道:“虽说那则流言是沈氏女所传,但这源头,终究是沈家公子。” 太子却道:“我听闻康平伯府确实有意向他们家提亲。你说,她可是怨忿沈家公子早有外室一事?” 白公公如今摸不清太子心思,不敢轻易作答,只道:“奴婢冷眼瞧着,县主眼中只有厌恶之情,并无其他。” 太子明白他的意思,只沉吟不语。 白公公接过内侍端来的茶,递到太子手边,笑道:“殿下在意此事,可是醋了?” 太子接过茶,睨了他一眼:“你倒想来调笑孤?” “奴婢不敢,”白公公连忙作揖,“只是殿下若能迎娶心仪之人,真是一桩美事。” 太子饮了茶,半晌才说:“白英,我见着婠婠,只像看一株花木。我想见她华茂自然,便舍不得她由旁人养护。可我每日想着她是喜欢日光还是雨露,又不想她被雨打风吹,只能挪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我也忧心,这花木在屋子里若蔫着了,我这番心思,又有什么趣呢?” 白公公不明白太子这番奇怪的心思,但他还是说道:“殿下,奴婢进宫后没有分管过花木,但也见过一些门道。那些折下的花枝,不过一旬就败了。 想见着华茂自然的花木,终是需要日光雨露与精心养护的。若您担忧风雨,不若等狂风骤雨来时仔细护着便是。” “你此话倒是有理。” 白公公却想,太子说那柔安县主是一株花木,而不是一朵娇花。 被摘下的花朵无根易败,花木却能葳蕤长存。 若这还不是爱重,什么才是爱重呢? ** 乔琬尚未回到府中,乔珣与乔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