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薰却想不到那么多,他是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半张着嘴飞快记下萧冀曦的答案,心想自己这个采访做的还是很有必要,实在是能好好的威慑到国内那些几乎变成疯狗的少壮派。 犬养毅的意思很明确,他不是要归还东北,只是觉得既然已经占住了这片地方而中国政府没有过多的表示,就没有必要再拿一个名号去刺激中国人,与其和中国政府在不相干的事情上浪费口舌,还不如闷声经营东北。 铃木薰直觉两个方案都不那么的光明磊落,只是他知道自己就算提出抗议,这抗议也会率先被家里人压下去,全然递不到首相面前,说也白说,还不如顺着首相的意思先反对一下满洲国的建立,好歹也算做件好事。 他曾在东北挨过一次咬,伤口是已经愈合了,留下的疤也几乎看不见,但他还能记得那个仇恨的眼神,他想让自己不再接收到这样的恨意,希望国内的少壮派不要再把整个国家都架在飞速行进的战车上,并把战车架在炽烈的怒火上。 相比起这两个尖锐的问题,其他的问题就平缓了很多,以至于萧冀曦几乎要怀疑余下的问题都是铃木薰拿来凑数的。 铃木薰是下午来的,等到他走时已经暮色四合。萧冀曦很久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加以大脑高速的运转,觉着自己累得已经有些散架。 沈沧海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我已经给老爷子打了电话,我们晚饭后就去找他。” 萧冀曦知道沈沧海一贯的行动派,没有提出反抗。“你带我过去是要干什么?” 沈沧海吩咐下人准备晚饭去,闻言气定神闲道“我是没什么可教你了。” 萧冀曦默然一瞬,从沈沧海的橡皮子弹基本挨不着他起,他就知道这一天是快了。这代表着他离去军校是又进了一步,叫他不能够不去高兴。 沈沧海感慨于自己再找不到这么合适的沙包可以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去施展拳脚,脸上多少带了一点落寞,这表情落在萧冀曦眼里,叫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显示出自己的高兴来。 他吃了一顿尝不出滋味的晚饭,一门心思的等着换个住所,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要去收拾行李么?” 沈沧海一脸的似笑非笑。“看来你是被揍得很想早点离开了。” 萧冀曦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 沈沧海对他急着走这件事倒没什么意见,但想了想接下来萧冀曦要遭遇什么,好整以暇的放下了筷子。 因为即便是她,也没能完全的达到师父的标准。单在‘保持使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这一条上,她就只能举白旗投降。师门里头学的最好的还是李云生跟兰浩淼,但以师父那放养的性子,只能说萧冀曦能学到什么地步只能看他的决心了。 就决心这一点,她觉着萧冀曦是不会欠缺的,但还是得吓吓他。 “也许等到了那,你反而会有点怀念这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