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冀曦信以为真,直到进了阮公馆都还有点忐忑。 下车时很不凑巧的下了一点雨,不过接了沈沧海的电话,齐威齐宣正在门口等着他们。见他们来了,齐威就打开一把大黑伞,给沈沧海严严实实的罩住了。 还没等齐宣也撑开伞,萧冀曦就已经敏捷的窜了出去,在门前甩了甩脑袋,把脸上的一点雨珠甩下去了——他还是不习惯叫人帮他做这些事情,尤其齐宣还比他年长。 当然,在心里管他们叫火腿兄弟就是另一回事了。 齐宣不知道萧冀曦心里这些官司,只认为小师叔是个实诚的,下决心等他被师爷摧残时对他好一点。 沈沧海以为阮慕贤这些天是乖乖在家休养了,毕竟他的身子在这时候总是不好,且打电话时还听见了他咳的愈发厉害。 等到看见自家师父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一对黑眼圈,才醒悟如果不给予一些高压政策,他是绝不会合作的。 “这两天老毛病犯了,有些睡不好。”恰逢下人送了药上来,阮慕贤面不改色吞了一碗苦药汤,试图把沈沧海糊弄过去。 沈沧海却没那么好糊弄。“师父,你以为我鼻子是瞎的吗?你喝的药和平时不一样。” 萧冀曦想,就好像谁鼻子能看见东西似的。但他也跟着吸了吸鼻子,收获了一些意外发现。 “师父,你是干咳,怎么会用上桔梗?”他很惊讶的问道。 阮慕贤哪想到这小子还能闻出中药的味道,一时间不知道该欣慰于徒弟的心细如发,还是该埋怨他来拆台。 “着了风寒,着了风寒。”他只得打哈哈,可沈沧海不吃那一套,径直转向了齐威,语气严厉道:“师父这些天做了什么?” 齐威支支吾吾,似乎很不想说出实情。于是沈沧海便可以断定,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 “说话!” 沈沧海拿出审讯的架势,决心问出个子午寅卯来。没想到齐威尽管显示出十分为难的表情,却把嘴闭成了蚌壳。 然而他越不说话,沈沧海越觉得其中有问题。 两边僵持不下,萧冀曦十分想有中医的本事,看看师父到底怎么折腾了自己。 最后还是阮慕贤不忍心看着徒孙替自己瞒的辛苦,讪讪的开口。 “这不是王兄还在上海,我就跟着他尽尽力。”他的确咳得比寻常时节厉害些,但刚喝了药被逼出些汗,声音听着还是很有精神。 “你去前线了?”沈沧海也知道王亚樵在这回的战争里十分活跃,还成立了一个淞沪抗日义勇军,当然,主力依旧是没什么经验的学生和工人。但她没想到师父拖着自己的病体,也跑去那边了。 阮慕贤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摇头。 “师父,您是不是回来洗澡受了风?”萧冀曦抛出一个猜测。战场上烟熏火燎,阮慕贤看着这么讲究,没准是急着洗干净自己。 阮慕贤咧咧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