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奾眯着眼笑开,“嗯,我也觉着不差。等回盛京我就挑个钟意的老实人,若是能处,那便嫁了,生一两个孩子,以后和和满满的过一辈子。” 这段时日她常常想起这些事情了,再怎么说下半辈子还长得很,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娘亲考虑的。 而且这一趟下来,宋奾觉得自己已经放下很多,她可以也愿意试着去接纳别人了,若是能找到一个能够真心相待的人,那一起走一程也很好。 宋奾说完这句话,谭锦玉暗地震惊了一会,不过看她脸上笑容和煦,盛满对将来的期待,她那些好奇的、劝和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谭锦玉换了换心情,真心实意为她高兴,道:“那阿奾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宋奾当真认真想了好一会,“嗯,首先要孝敬父母的,其次人品好,有颗向上的心。” 最关键是,能待她一心一意,无论发生何事都能站在她这一边的。 “长相、家境没有要求吗?” “长相嘛,不至于看不下去就成,家境的话不要大富大贵,普普通通就行。” 谭锦玉有些不同意,“那怎么成,这样谁娶了你不就捡了个大便宜?” “你说谁是大便宜呢哈?”宋奾佯装微怒。 “哎呀,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谭锦玉道:“我反正觉得不值当,阿奾你值得更好的。” “好不好不是外人说了算,再好的家境过得不幸福又有什么用。” 这时元宝儿突然动了动,跳到宋奾身上,“喵。” 宋奾嫣然一笑:“你看,元宝儿也同意我说的话。” 谭锦玉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个话题就此搁下,过了一会,谭锦玉想起些什么,对她说:“这两天夫君早出晚归的好像在忙什么事情,我听说是和南洋商人有关。” 宋奾想起昨日卫凌说的话,明白过来,“谈合作?” “好像是,不过具体不知他们商量什么。” 宋奾点了点头,徐家在扬州数一数二,确为与南洋商人合作的不二人选,若是往后真能开枝散叶,那不止扬州,整个东夏百姓都能获利。 单就这个层面来说,卫凌确实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俩人躺到太阳消失在墙头,下人从外面进来,“宋姑娘,谢家递信,说与你今晚老地方见。” 谭锦玉一个激灵弹起来,“谢家?谢家的谁?” 下人应:“那人只说是谢家。” “阿奾,这?” “知道了。”宋奾先回复了下人,然后才向她解释:“应当是谢蓝。” 不过她也十分惊奇,昨日谢蓝的态度算不上多好,怎么今日主动来寻自己? “老地方?什么老地方,需不需要我陪着你去?” 除了春兰院,她和谢蓝哪还有什么老地方。宋奾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不用,无事。” -- 天刚黑下来宋奾就到了春兰院。 宋奾站在门口轻声笑,再来一两次,她真成春兰院的“常客”了。 这一次顺利很多,宋奾直接上到二楼的厢房,谢蓝果然在里面,扶兹也在。 宋奾想起卫凌说的俩人关系,倒是有些理解了那些不自然流转在俩人间的亲昵,就是可惜了束缚在俩人身上的所谓身份枷锁。 经过昨日,宋奾此刻看谢蓝多了几分不自觉的熟悉之感,这世间每人身上都藏着不同的苦,有些人显露出来,有些人深藏不露。 陌生人能看见的通常只有冰山一角。 宋奾走进去,“谢姑娘,扶兹公子。” 谢蓝正在泡茶,没看她:“坐吧。” 今日上午,谢蓝见了几家商户,有消息称徐家和南洋商人已达成协议,将来再没有其他商户在扬州的立足之地。商户们都很慌,纷纷讨论着对策。 谢蓝倒是不大信徐家能把整个扬州都吞了,但她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这个宋姑娘提的建议她其实她很心动,自己只需要将毛毡一物的制法交给她,再派几个人跟着她回盛京自己便能坐收渔翁之利,而且盛京与扬州相隔那样远,她做得再大或者做不起来都对自己影响不大。 再而言,她赚得越多对自己越好,真正是躺着都能赚钱。 谢蓝斟了杯茶,亲自递到宋奾眼前,再次认真打量她。 宋奾年纪不大,一看就涉世未深,这样的人挺好拿捏。 谢蓝看着她饮下一杯茶,浅浅笑道:“味道如何?” “入口清冽,回味含甘,不错。” “今年春天东南来的茶。”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