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家,没有外面看得那样简单。”卫凌看着她,“你可知谢家是如何发家的?” 这个宋奾还是查到了,“听闻是谢家主年轻时候出过一趟海。” “是,可出海的不是谢家主,而是谢家另一个儿子,谢家主的亲兄弟,只是那兄弟回来不久后就过世了。” “这......”宋奾好似窥见了什么秘密。 卫凌又说:“谢家目前只有一个女儿对不对?” “是。” “可是外人却都不知,谢家女儿是抱养的,谢家早在谢家主这一代就已经绝后了。” 宋奾听得一惊,“当真?” 卫凌点头,“此事极为隐秘,就连徐家都不曾知道。” 他本已让徐壬寅去帮她,那边应当很快也有下文,所以他完全不必再与她说起这些,可与她同处机会实在太少,他想和她说说话。 这些事情宋奾没有人手大概是查不出来的,如若她知晓更多内情,许会有些帮助。 “谢蓝可知?” “谢蓝自是知晓,约五六年前她曾到盛京寻亲,可惜寻了整整半年都没找到亲生父母,最后还是回了扬州。” “盛京?”宋奾突然一下就明白了,为何先前提到盛京时谢蓝展现出了异样,原来竟是这样。“那......” 卫凌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明白她是想知道却又不敢多问,缓缓笑开,“谢蓝父母的线索太隐晦,当年的事情又太过复杂,我的人还没能确认到底是哪一家。” “噢。”宋奾微微低了头,卫凌看见她正对着自己的小耳朵,好似泛着淡淡粉色光泽,她今日佩了珍珠耳饰,是他从没见过的。 卫凌视线往下,她原先有意藏起来的手腕露了出来,那里果然红了一片,刚刚太过着急,竟没顾上弄疼了她。 他心里正责怪自己,宋奾忽然看了过来,卫凌连忙回过眼,她说:“若是能查出是谁,能否告知于我?” “自然。”卫凌提醒:“不过谢蓝此人脾气古怪,你莫要直接将此事说明,不然适得其反。” 宋奾应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片刻后,宋奾又开口:“你知不知今日在谢蓝身旁的男子是谁?” 卫凌一喜,只因她能主动问这一句。 他认真答:“那男子应是叫扶兹,是春兰院有名的伶人,不过一年前被谢蓝包下,至今不接待外人,唯有谢蓝一个客人。” “那俩人有没有其他关系?” 宋奾问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小耳朵渐渐粉中带红。 卫凌掩下心中那抹异动,直说:“有。” 随后他便看着那耳朵一点一点全化成绯红颜色。 她以前也常常脸红,同房时每回都想要叫他熄灯,他起初顺着她,后来她渐渐地不再提这个要求,于是他便能看清她每一分妍丽姿态,比今日更加明媚动人。 卫凌以前以为他不在意,可现在日渐发觉自己竟能想起以往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她每一个笑每一次情绪变化,以及每一个落寞眼神,越想,越对自己心寒。 他看了好一会才接着说:“不过造化弄人,扶兹不打算离开春兰院,谢蓝也并未强求。” 宋奾感慨,“那他们当真是勇敢,我初来扬州就听了谢蓝许多传闻,可她依然如此坚定行事,不畏世俗眼光。” “阿奾,我觉得,”卫凌停顿一下,宋奾望过来,俩人视线对上,他接着说:“你也很勇敢。” 宋奾明白他什么意思,没移开目光,“我知道。” 随后俩人都不再说话,马车里安静下来,车外摩肩擦踵的声音开始传了进来。 过了好一会,宋奾说:“今天谢谢你,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好。” 卫凌下了马车,站在春兰院门口看着他们离开,心内许多感慨,原来若是不提起那些过往,阿奾还是愿意好好与他说话的。 他暗自笑了笑,要是没有缘分再续前缘,那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也不算太差。 -- 春兰院内早已恢复如常,圆台上表演继续着,一点不见刚刚打斗过的痕迹。 卫凌在乌起隆一旁坐下,他立马好奇探过头,“卫大人,这是不是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英雄救美’?” “不是,乌起大人学错成语了。” “咦......”乌起隆不信,但他没纠结,转而道:“我觉着你们东夏是遍地都是美人啊,台上这么多,方才那个也是,倒也不怪卫大人会冲出去。” 卫凌凌厉的眼神看过去,乌起隆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讪讪摸了摸鼻子。 没一会,春兰院老鸨方妈妈走近来,呵呵笑道:“乌起大人,花容已经在等着了,您看?” 乌起隆便小心对卫凌说,“卫大人,你刚才不在,我瞧这的花魁花容甚是不错,今日就当我请客,给您点了一晚。”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