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前,“东升,烨儿,你们在干什么呢?” “爹爹!”,烨哥儿欢喜回头,而同样闻声回头的东升得谢时宴提问,只淡淡的瞄了眼在他看来中看不中用的外甥爹,闭口不语。 得不到正面回答,谢时宴也不恼,一把抱住扑来的儿子,左右四顾看不到妻子的身影,谢时宴又问,“烨儿你娘呢?” 刚才只顾研究铁疙瘩,根本没注意娘亲去哪的烨哥儿懵逼摇头表示不知,不得已,谢时宴只能看向特不给自己面子,对他一脸抗拒的便宜妻弟。 “东升,你姐呢?” 东升本不想回答来着,可随后一眼瞄到某爹身后那比自己人还粗,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他高的枯树时,慕强的小少年嘴巴蠕动了蠕动,终是指着不远处,这会子已经隐在黑暗中的小溪边不情不愿的道:“在那边。” 这孩子的别扭劲哦!他能说不愧是自己妻子的弟弟,嫌弃自己的模样,大小都是一样样的吗? 谢时宴无声叹气,然后又迅速的重新打起精神,放下怀中的儿子,低头叮嘱了仰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烨哥儿,嘱咐儿子好好跟着他的小舅舅,乖乖听话别乱跑,谢时宴抬脚就朝着刚才东升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荒郊野外的,什么样的危险都可能会发生,妻子一弱女子,他不放心,得去看看。 话说于梵梵,回到小溪边后,先是找了个溪水流动且清亮的地方,蹲下先把带来的家伙事都灌满了水,而后把这些装满水的家伙事往溪边的草地一放,自己忙就去看先前她装的简易鱼篓子陷阱去。 脱鞋,脱袜,再次卷起裤腿走到溪水里,把辛苦装的两个背篓都提起来,借着初升的月华一看。 于梵梵恨不得立刻给自己的木脑壳两巴掌。 她这是在钢筋丛林中生活久了,把儿时学到的本领都忘光了呀,这捕鱼大法,自己光学到了形却没有学到神呀! 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背篓口子大,不是专门的鱼篓子,即便外公教授的陷阱很管用,却架不住鱼儿灵敏,游来了又顺着大口子逃出去呀。 举起两只大背篓,看着里头虾多鱼少,且都还是约莫半指长的小鱼,合起来不过将将一小碗的量,于梵梵越发恼恨自己的驴脑子! 看了看前边土丘那边陆续升起的火堆,于梵梵果断放弃再浪费时间,提着背篓就准备上岸。 不料自己才一动,身侧突的就是哗啦一声响,一道比自己巴掌还大的银白身影,在刚刚自己放背篓陷阱上头的深水区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跃而起,瞬间落下,月华之下,于梵梵只看到了溪水的波光粼粼,以及水中时不时闪现的欢腾黑影。 一圈圈漾开荡到自己脚边的水波,就像是在无情的嘲笑着自己一般,打的她脸啪啪响,于梵梵抓着背篓的手紧了再紧。 “泥煤的!这绝对是在挑衅!”,她的个暴脾气! “璠娘,更深露重,秋里水凉,你快快起来,想要鱼,为夫,咳咳……那个,我帮你抓。” 下意识的自称,在看到站立在溪水里的人,朝着自己连连甩来冷刀子眼的时候,谢时宴立刻选择明智闭嘴。 不过看她那模样,他哪里不知道妻子是想要抓鱼? 这种粗活不是她一个女人该干的事情,而且不都说女人身子骨弱,最是受不得寒凉么? 想到此,面对水中倩影朝自己飞来的不满与白眼,谢时宴依旧是忍不住心软的催促,“繁璠,你快上来,鱼我帮你抓。” “就你?能抓到鱼?”,自己都抓不到,面前真正的权贵五世祖,他能? 妻子那不信任的小表情让谢时宴又爱又恨,摇头失笑,口中却不忘了保证,“就我,真能抓!不信你先上来,我抓给你看。” 说着,谢时宴不再多话,只用行动证明他所言非虚。 左右打量一圈,谢时宴瞄到边上灌木丛里有根笔直的小树,他抓着手里的□□就走了过去,一刀砍断小树,在于梵梵的惊奇眼神下,唰唰唰几刀消尖了树枝一头。 等谢时宴一手提刀,一手抓简陋树叉,站到小溪边的时候,谢时宴笑问水中的于梵梵。 “说吧,你想要几条鱼?” 瞧这架势,人家好像还真会?而且居然是最高难度的叉鱼? 于梵梵犹豫了下,终是选择了信任这货一把,提着自己两只湿哒哒的背篓走过来,临了面对谢时宴伸来要拉自己的手,于梵梵选择了回避,只把背篓递给对方。 面对塞过来的背篓,谢时宴暗暗低头,一声苦笑,没再伸手去拉人,只是把两只背篓好好的放在岸边,眼瞧着水里的人完好的上来了,正在穿溪边的鞋袜,看着对方瓷如玉,却比曾经还要白细弱的双腿,谢时宴眼神暗了暗。 他的妻,终是因为自己受苦良多……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来补偿?虽然,他想要竭尽所能的弥补来着……M.WedaLIAn.com